聽到自己媽媽提起安歌,寧嘉樹英俊帥氣的臉上煥發出光彩,瀲灩的笑意從那迷人的桃花眼裡盪漾開來,“她才是捨不得踹我呢。她是心疼我還來不及呢。”
蘇荷:“你瞧你這德行。那安歌憑什麼就不能踹你,你以為女人就得什麼都聽男人的?你要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你想生孩什麼時候生孩子,她就什麼時候生孩子?我看那姑娘的心思主要還是在他的事業上,他那麼年輕,事業上剛剛有一些起步,可不是我這種家庭婦女,當了軍嫂,整天就圍著你爸和你們幾個人轉悠,安歌可不是那樣的人。你可做好了思想準備。”
寧嘉樹點了點頭:“媽,我當然知道她什麼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看上她了,正是因為她有自己的事業追求,有自己獨立的性格,我寧嘉樹才會喜歡上她……”
蘇荷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本來我和你爸爸都不算那種不開明的人,你們都長大了,難免要戀愛,結婚,我們不想管那麼多,也沒那麼些門第觀念,只要是正經家庭出來的正經女孩子就行……沒想到你大哥這事,鬧得雞飛你跳,你李叔叔那天衝到你爸爸辦公室大發雷霆,說咱們家仗勢欺人……唉,也難怪你爸爸生氣,他什麼時候因為家庭的原因讓人說過什麼……你大哥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寧嘉樹垂眸,沉吟了片刻,說:“媽,大哥應該有大哥的難處。”
蘇荷看了他一眼:“有什麼難處,夫妻多少年了,誰家不會吵吵鬧鬧,你以為你和安歌就不會?可是到了鬧離婚的地步,我看你大哥也是……”她又深深嘆氣。
“媽,您別太操心了,大哥的事情您操心也沒有用……您也知道他已經那麼大年紀了,不是年輕的毛頭小子了,自己會有分寸的。”寧嘉樹只能是泛泛地勸著。
“分寸?”蘇荷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
寧嘉樹知道現在是勸不了他們,只好不再說什麼。
只是心裡特別替大哥委屈。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你們都會知道,是你們錯了。
……
下午的拍攝現場,安歌有一場臨時增加的戲份。
這一場戲因為參加青年學生示威活動,遭到rb憲兵和警察伏擊的戲份。
她所扮演的劉雲意氣奮發地走在了進步學生隊伍的前方,春風吹拂著她身上的薄絨開衫,露出裡面的樸素的陰丹士林旗袍,烏黑的短髮在風中飄舞,清澈的眼睛裡露出桀驁不馴的倔強。
“不抗日,毋寧死。”
“還我東北,還我河山。”
“中國人起來救中國”
……
同學們的口號聲震天,群情激奮。
……
遊行隊伍聚集在美工師傅搭建的市府門面,慷慨激昂的學生領袖在發表演講:“同學們,同胞們,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埋伏好的的rb軍警出現,端著高壓水龍頭的衝向了正在集會的學生。
……
一瞬間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鏡頭掃過,噴薄而出的水花噴向青年學生,場面混亂起來,扮演進步學生的群眾演員和扮演壞人扭打成了一團,展開了肉搏。
人群中,安歌的頭髮散亂地披在了臉頰上,身上的衣服被水龍澆溼漉漉的,她被人群推擠著,摔倒了在了地上,用力地撐起身體,努力地昂起了頭顱,光線照耀在她臉上,紅紅的臉上蹭出了血痕,狼狽不堪,可是她的眼裡依然閃耀著不屈不撓的鬥志,在一次一次的摔倒中掙扎艱難地爬起來,昂然地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