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色還矇矇亮,寧嘉樹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聽到浴室裡“砰”地一聲響,他一個鯉魚打挺就躍起身體,衝了過去,一腳踢開了門。
安歌正蹲在地上,被他的動靜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摔著了?摔著哪兒了?要不要緊?”他急切地問,就這一剎那的時間,額頭上已經冒汗了。
安歌拍了拍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剛才只是打翻了臉盆,你這麼大動靜,沒病給你嚇出心臟病來。”
寧嘉樹扶起了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見她沒事,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這是太緊張了……”又故作無意地問:“你這一大早地不睡覺,怎麼早起來了?”
安歌衝著他揚了揚手裡的那張試紙,看著他,問道:“你猜猜看呢?”
寧嘉樹唇角勾了溝,佯裝鎮定,笑道:“我哪兒能猜得出來……”
心裡卻是激動得不可抑制,咚咚地快要跳出胸腔了。
安歌見他這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哼了一聲,皺了皺鼻子,只是拿眼睛看著寧嘉樹並不說什麼。
寧嘉樹被她看得心裡癢癢得難受,眯眼一笑,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裡,劈手把那個試紙奪了過來。
“哎……你……”安歌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裡的那張試紙便到了他的手裡,寧嘉樹蹙眉看了好一會兒,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試紙的兩端一上一下有兩條明顯的色帶。
安歌瞅著他不說話,寧嘉樹的眼睛瞪著這張小小的紙條,心中後悔沒把說明書看明白了。
“說話啊,這樣到底是有孩子還是沒孩子呢?”他緊張兮兮地問道。
安歌看看著他,眼中慢慢地浮起了晶瑩的淚光,“笨蛋……”她輕聲地說:“這是有了啊。”
“真的?”寧嘉樹吶吶地問道,雖然心中已經猜到了,可是卻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安歌輕輕地點了點頭,仰面看著他。
寧嘉樹深如海洋的一般的眼裡驟然亮如星辰。
這是真的是有了孩子,是他的孩子。
寧嘉樹的身體不可抑制得輕微顫抖著,他摸了摸頭髮,又摸了摸下巴,手腳不知道放在那裡,從來沒有過的狂喜和緊張像是海浪一般席捲了他的心胸口。
他想哭又想笑,酸酸漲漲的情緒湧入眼睛,幾乎要落下了眼淚。
“安歌……”他吶吶地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盯著她,眼睛;亮若星辰,燃燒的火焰幾乎要融化了她。
“嗯……”安歌才開口,身體已經被凌空抱起,寧嘉樹抱著她,走回大房間,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大床上。
他付下身體,撐在她的旁邊,盯著她的眼睛,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想說,安歌,把孩子留下來,我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
可是他說不出來,他在等待,在祈求,他希望安歌能明白他的心情。
安歌被他牢牢地抱著,有一點喘不過氣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終於還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