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吉可敦毫不留情的甩掉手,把十一妹的手給甩開,十一妹雙手撐地,眼中浮現絕望之色。
苓吉可敦冷笑了一聲:“你是什麼貨色?憑什麼來求得本宮的保護?你這個九姐姐,不顧姐妹之情,不應該求她嗎?”
我把刀尖放在十一妹的脖子上,十一妹瞬間瑟瑟發抖,本能的求生不顧肚子撲到我的腳邊,哭泣道:“九姐,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做,救姐姐放過我一條生路!”
“慕容徹許諾你什麼?”劍尖微微刺破她的脖子,鮮血順著她白淨的肌膚,往下流。
十一妹吃痛的捂著脖子,小臉蛋掛滿淚水:“九姐,我不想再伺候軍營裡的那些男人了,我不想像一個牲口一樣,像一塊破布一樣,被他們扔來扔去,慕容徹他沒有許諾我什麼,他只是許了我自由!”
“你的自由只換我一條命對嗎?”在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想奮不顧身的活下去,無所不用其極的活下去。
十一妹一愣一下,立馬否認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九姐,慕容徹他只是說,讓我提供訊息給苓吉可敦,並沒有說要九姐姐的命!”
沒有說要我的命,可真夠笑話的,提供訊息給苓吉可敦,讓平陽城淪陷,這還不是要我的命,那什麼才叫要我的命?
“原來是這樣啊!”我眼中滿是冷笑的望著她:“十一妹被蹂躪了這麼久,還是這樣天真無邪,認為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說話會算話?”
我的話戳到十一妹的痛腳,她臉色變得雪白:“九姐,我想好好的活下來有什麼錯?我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沒辦法,我想盡辦法想把他給打掉,可是他就不掉。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我肯定要牢牢的抓住,我並沒有想要你的命,只是提供訊息,我就能得到自由,我這樣做有什麼錯?”
“你這樣做當然沒有錯!”我聲音沉了下來,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深:“成王敗寇聽過吧?縱然我們兩個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那又怎樣?你這樣做就應該想到事情敗露之後,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十一妹一下子變得不害怕了,伸手擋開我手中的長劍,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氣勢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會是什麼下場?你不顧親情倫理想殺了我?我做的事情沒有錯,你現在都變成了敗寇,有什麼資格拿著劍指著我?”
“你和你哥哥,北魏滅亡之後,你們依然過得逍遙自在,依然過的跟在北魏沒有什麼兩樣,憑什麼你們一直是人上人,我就要如此低下?現在是你技不如人,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她當然有資格在你面前叫囂!”藍從安一下子從我手中奪過劍,直接對上十一妹,聲音陰沉冷淡:“就算成王敗寇,她若殺了你,傷害至親的罪名逃不了,本宮就不一樣,本宮可以毫無忌憚的殺了你!”
“從安姐姐不……”
用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藍從安冷冷的打斷:“這麼一個叛徒,本宮也想殺之後快,不就肚子裡面有孩子嗎?雖說禍不及嬰孩,但是本宮覺得因為你一個人,讓本宮喪失了平陽城,本宮可以殺之!”
我心中是震撼的,藍從安用自己的手來殺十一妹,為的是讓我不悲傷殺害血親之名……她大可不必如此,當年父皇死的時候,也等同於是我們親手殺掉的。
弒父殺君之名都擔下來了,殺害血親之名沒有什麼擔不下來的。
“我都是為了你!”十一妹立馬狡辯,對藍從安道:“你有一個好母親,你為什麼要傷她的心,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些跟你沒有絲毫關係!”藍從安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挑破了十一妹的脖子上的血管,十一妹滿目驚懼,脖子上的鮮血噴灑,就像堵住的水,一下子破蛹而出一樣。
鮮血噴灑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順著她的脖子,從她的身體上,滾落在地上冰冷寒冷的地上。
藍從安鮮血噴灑似乎不夠狠,又上前了一步,抬起下巴,對著十一妹:“你去死吧,你的滿身汙穢,用你孩子的血,用你自己的血,大概就能洗刷乾淨了!”
她脖子吃痛,手捧著碩大的肚子,慢慢地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地上浸透的鮮血,感覺瞬間結了冰似的,可是明明還冒著白煙,熱氣騰騰的冒著白煙啊!
苓吉可敦眼中也是震驚夾雜著難以置信:“從安,你何時學得如此心狠手辣了?那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就算她罪大惡極,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藍從安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著苓吉可敦眼中看不到絲毫溫情,雙目冰冷:“什麼是無辜的?什麼不是無辜的?母后,這些天下來,強者才不是無辜的,弱者,只能自認倒黴,這是你從小到大教我的!要學會善於偽裝,現在這世界上到處都是狼!”
“你也不要說誰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在這雜亂的蠻荒裡,沒有一個人的手是乾淨的,包括您在內!”
苓吉可敦像是被人撥了衣裳,赤果果的站在別人面前,藍從安說的沒錯,在這世界上,哪裡還找到有什麼乾淨的人?
冉燕皇宮裡之所以只有她一個孩子,只是因為別人不生嗎?怕是別人想生,都會被無聲無息的處理掉。
親情是最傷人,尤其是自己最至親的人,苓吉可敦怒意滿滿,眼神冷冽,直接下令道:“來人,把公主給本宮綁回去,再把這所謂的冉魏公主,給本宮殺了!”
藍從安想要威脅苓吉可敦,終究沒有別人手快,她一下就被擒住了手腳,半天動彈不得。
她手中的劍被奪了下來,苓吉可敦直接讓人把劍扔到我的腳邊,讓我自殺,哥哥就誰也怨恨不了。
藍從安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苓吉可敦直接讓人把她的嘴捂住,眼神幽暗的對她道:“你護著她,不想讓她揹負殺害血親之名!沒關係,本宮讓你親眼看看,她死在你面前。讓她的鮮血染紅的你的腳面,你就知道往後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藍從安奮力的搖頭,奮力的掙扎,可是這些都沒有用了,我彎腰去撿,還沒把劍撿起來,就從遠處傳來一聲潺潺流水般的聲音。
“苓吉可敦,大夏已經從梧州城攻打冉燕了,您沒收到訊息嗎?”
藍從安聽到他的聲音終於不掙扎了,眼帶希翼的望著他,我聽到這個聲音,更是大舒了一口氣,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他一身白衣,風骨出塵,緩慢的一個人猶如無人之地一樣穿過冉燕的千軍萬馬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