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臨死之前,背叛我的人,這平陽城的奸細絕對不能放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之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我把藍從安的手從我的手背上一根一根的掰下來,走到苓吉可敦面前:“讓我死也可以,讓我先把那個奸細殺了再說,不然的話,你就找人把我殺了,想讓我自刎謝平陽城,不可能!”
苓吉可敦眼中閃過一抹瘋狂:“那是你自己的親妹妹,你會親手把你的親妹妹殺掉嗎?”
我笑的比她還瘋狂,眼中的殺意比她還深,這個城牆遲早會破,沒錯,可惜被別人裡應外合的破了,我心中的怒火就沒辦法平息。
我不由自主的反問了苓吉可敦一句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她是我的親妹妹沒錯,您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會有這個奸細在,你可以準確無誤的掌握著哥哥去攻打連州城的資訊,然後你無誤的一舉殲滅平陽城!”
這是一個很好懂的問題,哥哥離開,她就大舉壓境,說明她他早已集結的軍隊每天都在移動。
每天都在移動來到平陽城,再得到確切的訊息哥哥攻打連州城,平陽城無人,她就主動出現了。
她也知道有哥哥想來攻打平陽城,肯定會有所死傷,而且藍從安因為哥哥在身邊,以死相逼都有可能。
現在不一樣,哥哥不在這裡,至少她有把握把冉燕傷亡降到最低,還能帶得走藍從安……
如此一舉兩得,只不過我想不明白的她什麼時候跟十一妹勾搭上,十一妹又怎麼了在大夏京城跑出來?
苓吉可敦伸出手掌拍了拍,掌聲特別刺耳:“你不笨嘛,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你這可愛的十一妹怎麼從大夏京城跑出來?”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可敦猜著我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她滿眼得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她得意非常是應該。
苓吉可敦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沒有對我說,而是對藍從安道:“從安,你知道大夏皇上對祈塵白根本就沒有死心,就算冉燕修生養息兵力十足,但是對上大夏這種如狼似虎的國家,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
我明白了,十一妹不是巧合從大夏京城回來的,今天這一出是慕容徹和苓吉可敦相互的計謀。
慕容徹借苓吉可敦的手來殺了我,帶走藍從安,真是一舉兩得,讓哥哥一下子沒了任何牽絆和軟肋,等把他囚禁起來的時候,他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他一個。
怪不得這麼多天他沒有絲毫動靜,宣州城被哥哥攻陷,想了也是慕容徹故意有意而為之。
只有宣州城被攻陷了,才會攻打連州城,連州城和平陽城相差百里,這下子就算送訊息去連州城,哥哥也應該回不來,照此情景,慕容徹應該在連州城。
他和苓吉可敦雙雙合作,各自得到各自所求……
我能想到這裡,藍從安也能想到這裡,她眼中悲痛欲絕到失望,乃至絕望,對上苓吉可敦,滿目震驚,不敢相信:“母后,您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這樣和慕容徹狼狽為奸,沒許諾你城池嗎?你就這樣甘心的當他一顆棋子嗎?”
“怎麼當棋子不當棋子?”苓吉可敦悠然的一笑:“這只不過是相互利用,他有他想得到的,本宮有本宮想做的,從安,不想讓祈塵白恨你的話,跟本宮離開!”
“哥哥不會恨她的!”我搶先了藍從安的話道,提著手中的長劍,就往十一妹的方向走去。
十一妹也看見我向她走去,她急忙的從她躲避的地方,跑了出來,圓滾滾的肚子,動作還那麼靈活,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一個孽種,所以她不期待,可以毫無顧及的奔走。
想到這裡,我伸手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我這裡到底有沒有孩子,有沒有屬於羌青的孩子,不過現在也好,不管有沒有,我死了,這個孩子跟我一道了,不會在這世界上孤苦伶仃!
十一妹從我的眼皮底下跑到苓吉可敦身邊,試圖躲在她的身後,尋求庇護,她終究是天真的。
她想要活命就不應該出來,不出來,好好在太守府內院等著,等著我死了,這筆賬也就一筆勾銷了!
苓吉可敦哪裡會讓她躲在她的身後,直接冷聲道:“十一公主啊,你怎麼躲在本宮身後了呢?”
十一妹一下子傻眼了,顯而易見的意思她怎麼鬧不明白,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慢慢的靠近她,她手捧著肚子,不住後退,也許對別人來說殺一個身懷六甲的人是罪大惡極地,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人是無辜的,做了就不要說是無辜,誰有本事,誰在這亂世的蠻荒裡肆意逍遙,沒有本事,活該做別人的踏腳石,活該給別人墊腳。
“九姐!”十一妹梨花帶雨的叫了我一聲。
看著她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還真沒有於心不忍,也不覺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可憐,更不覺得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有什麼可惜。
反正是一個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生出來之後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如現在去死!
勾起一抹殘虐的笑意,死亡並不可怕,覺得自己要死了,鮮血流一地,像一朵絢爛的花朵,想象一下,就不覺得可怕了。
“你不應該叫我呀,你應該哀求苓吉可敦才是啊,十一妹!”
十一妹伸手拉著苓吉可敦的手,慢慢的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可敦,您說過,會保我一命的,您說話要算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