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赫然一笑,倒退兩步:“大夏皇上,你這個玩笑可真開大發了,這個孩子不是羌某的,羌某隻是領了你的上卿大人之職,虛職而己,別的什麼可都沒做!”
我向前,對他伸手一把撈過他手中拎的所有妃子笑,開啟全部喝完,把罈子往地下一扔,“你可真夠惹人厭的,什麼都知道,把別人看得透透的,別人在你面前就是一個透明人,你覺得這樣能一擊即中的猜中別人的內心,好玩嗎?”
羌青偏頭眼中閃著無辜的光芒,跟他深沉穩重的樣子可真夠不搭的,他反問我:“有什麼不好玩的呢?你想猜透別人的心嗎?其實很簡單,只要你稍微留心,別人對你來說,猜透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鳳院的那兩位,只是想離開大明宮,你已經應了你的劫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命?放他們離開,自此以後他是他……你是你,你們再也無瓜葛,生命的交叉線就不會再交叉,你的命也就保住了!”
酒是好東西,醉眼朦朧之後,就分不清誰是誰了,我從來喝的是最烈的酒,從來沒醉過。
唯一醉倒的一次就醉倒在祈塵白嘴角的笑容裡,這一次的妃子笑,讓我的腦袋昏沉,心裡卻無比的清楚。
大明宮的所有人都像皇后道賀,皇后開心地撫摸著肚子像個慈愛的母親,要不是因為她的家族和她自己識相的話,這個人我根本就不會留。
醉醺醺地擴大了被人揹叛的怒火滔天感,祈塵白為了試探我,讓皇后懷有身孕,那我是不是就不應該對他的小妹子客氣?
晚上來到鳳院,踹開他小妹子的房門,把他小妹子從床上拖下來,拽著他小妹子的頭髮。
她略微反抗,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她的臉打得紅腫起來,看到他小妹子這樣的臉,不知道他會不會心疼?
如果他心疼了,他的心是不是像我的心一樣疼?你是不是像我一樣疼的都快要窒息了?
我到底是太高看了自己,祈塵白在我面前是越發的淡然了,就如一汪清水似的,清澈見底看不見絲毫波瀾,見不到他絲毫清水的少,彷彿他永遠在這裡,不動不搖。
還跟我神色薄涼的說道:“皇上,我們兄妹二人已經成為這個皇宮的一員,外面都在唱著,小孩子都在唱著,一雌復一雄,雙雙飛入大明宮,這樣如此,皇上還覺得我們兄妹二人能翻起什麼大浪來?”
晉陽城,是流傳著這樣的歌,這樣的歌也是他放出去的,他想利用外界的干擾,讓我把他和他的小妹都放出去。
他以為做的滴水不漏,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縱容他,我是想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但……他的手段總是層出不窮,讓我猝不及防,這麼一個人,一邊讓我恨不得掐死他,一邊我又捨不得讓他死。
為了他,前燕來挑釁我,因為他生病,抓住我的手,我是竊喜的,他生病好之後,用了一杯酒,用了一個笑話,讓我迷失在他的笑容裡。
等我一覺醒來,他坐在桌邊喝茶,在不久皇后就懷孕了,環環相扣的劇情,他總是手到擒來……
我用他的小妹子質問他,他處之泰然,我氣憤非常,直接撕了他小妹子的衣裳,我只想看看他到底臉上的顏色變不變。
我的手摸著他小妹子的身上,他眼底深處波光靈動,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疼了起來。
他的小妹子,為了他主動向我身上貼來,最終他妥協了,微微長嘆,向我解釋,說是誤會……
就算我迷醉在他的笑容,我也不曾碰過皇后一下,這在我心中我深信不疑。
他一向我服軟,我所有的氣息都煙消雲散,對他有的只是更多的佔有慾,不斷的想要他記起我……記起我。
我想終有一天,我會被他逼瘋的,憑什麼他招惹我之後,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有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記住他曾經說的話,他把他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皇后懷了身孕,羌青都變成皇后宮裡的座上賓,皇后讓自己的母家來上書,把北魏的八殿下遷到平陽,做平陽太守。
皇后欲蓋彌彰,把後宮所有的男子都殺了,她以為這樣死無對證了。
我去她的宮裡,靜靜的看著她,她眼中很不安,最終,我心裡想著也許她肚子裡懷的是祈塵白的孩子!
生下來的孩子會和他一模一樣的,這樣是不是我和他之間就有了紐帶呢。
我的心裡越發卑微,就像小時候第一次見他,他穿著一身雪白,我摔倒在泥水裡骯髒不堪跟他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我明明跟他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皇子,現在我比他擁有的更多,我是皇上,他是階下囚。
境遇呢?他卻像高高在上的王,我卻像被他囚禁的階下囚,因為他的高興而高興,因為他的彷徨和彷徨,我努力的去猜他的心,我努力的去猜測他想做什麼,無論我怎麼努力了,怎麼去做了,和他總是隔著千山萬水。
鳳棲梧桐樹,變成了笑話一場,讓我知道平陽太守是羌青找人殺掉的時候,對他異常憤怒。
我質問他,他不急不慢道:“我出謀劃策,你已經嚐到了甜頭,不是嗎?既然已經嚐到甜頭,就說明我贏了,我贏了,下面的事情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說我有劫難,現在他又想抽身離開,憑什麼?
我甚至拿他讓我滅了北魏事情來威脅他,他卻不在意,所有的賭約,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