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告訴我自己,只要他把我記起來,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如果他軟弱一些,祈求我換取自由,我相信我也會心軟給他自由....
與他在一起的日子,時光飛逝,沒有任何感覺,轉身就過去了,對我來說,真的只是一瞬間,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一直都在伺機而動,一直都想離開我的大明宮,他對我的大明宮沒有任何歸屬感,就像對我這個人一樣,只保持著警惕感,保持著我是狼,我隨時隨地都能把他給吃了。
羌青說我把我的劫難帶回來了,他口中的劫難就是祈塵白,祈塵白是我的劫難,是我自己親手帶回來,是我不服輸自己帶回來的。
羌青他自己呢?他自己告訴我,他來到蠻荒是尋他的命,對我而言,他這樣的一個人都找不到他的命,那他的命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我越發貪戀祈塵白,天一黑就想去他那裡,天不黑也想著去他那裡,著了魔一樣,上了癮一樣,想無時無刻的看著他。
哪怕他對我不和顏悅色,對我冷眉相對,我也甘之如飴,就跟虐上心頭上癮一樣,這是病,很深很深的病我知道。
祈塵白的小妹子,為了他在我面前輕解衣裳,我的心中已經堵滿了一個祈塵白的人,別人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樹木,就是一個物件。
用別人的話來說,除了他,其他人脫光了衣服在我面前賣弄騷姿,在我的眼中除了是一堆肉,再也欣賞不出別的美感來。
他這個小妹子倒是倔強的很,大明宮過的這些日子,讓她越發學會隱忍,不過倒也是,他們是兄妹二人,個性總是會一樣的。
他在他的小妹子心中,猶如泰山一樣堅定,我對他這個小妹子而言,之所以攻打了北魏是因為我有鐵騎我僥倖。
如果她說祈塵白若是和我擁有相同的兵力相同的人,我和她哥哥的這場戰役,誰說誰贏,誰死誰生,還是未知數。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祈塵白比任何人來的都聰明,甚至和羌青真正的動起心眼來,不會比他差到哪裡去。
可是祈塵白有個致命的弱點,致命的軟肋,他想自由,他無論做什麼,他都要把他的小妹子帶上,他這小妹子是他的軟肋,是他唯一的軟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就算她來挑釁,她來勾引我,我也不能對她痛下殺手,我才是最膽小的那個,我害怕殺了他的小妹子,好多事情,就不能挽回了,我的心裡依然抱著僥倖之態,想著……等他記起我。
我叫繁夏,他會真正的對我和顏悅色,對我笑的眼角彎彎,會在我受傷的時候,用冰涼的手給我擦藥…
可是……這一切終究是奢望,祈塵白看到我全身都不自主的顫抖,就算我抱著他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他依然瑟瑟發抖,倔強地拳握掌心,僵硬的身體就如一塊石板似的。
終有一日,他對我和顏悅色,舉杯邀約,嘴角浮現出淺笑,一個淺笑,就讓我潰不成軍。
醉眼朦朧,腦子一片空白……
他說:“慕容徹,你想得到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呆在大明宮嗎?”
辛辣的酒水下了肚,再看他嘴角的笑意,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我是醉了,不過是一杯酒而已。
這杯酒讓我迷醉,感受到他的異常不一樣,輾轉反側,擁他在懷,心中坍塌的一角,完好無損的被補了起來,心中竊喜,密密麻麻比攻陷別人的城池還讓我高興。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名為祈塵白欺騙我的夢,可是我心甘情願的墮落在他的夢裡,還不願意起來。
皇后懷孕了,一場夢,一杯酒,所有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羌青來恭賀我,帶了妃子笑,裝妃子笑的酒罈很精緻,羌青拎了好幾罈子酒,扔給我的時候說道:“沒想到蠻荒有正宗的妃子笑,我還以為再也喝不到正宗的妃子笑了呢!”
把酒封掀開,一口氣幹掉一罈:“再正宗的妃子笑,也需要典藏之後,封藏於地下年代久遠才好喝,這種,算不得正宗的!”
羌青望著滿天星辰,望著漠北的方向:“我的家鄉,有很多妃子笑,正宗的妃子笑,深埋地下年代久遠,很香醇,不知酒性的人,喝下去就會倒!”
我的心痛的在滴血,皇后懷孕了,自然不會是我的孩子,羌青看得出來,拿了妃子笑給我,假裝與他閒話家常:“妃子笑就像中原的女兒紅一樣,是女兒家出生埋在地下的酒,等女兒家出嫁的時候,再挖出來,招待四方鄰居的!你的家鄉埋了這麼多妃子笑,那是誰的嫁妝?”
羌青神色微微一愣,白衣飛絕,神色落寞:“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的嫁妝,我只知道一酒窖的妃子笑,藏了有千年,曾經我挺喜歡偷著喝的,自從離開了家鄉,就不曾喝到,前兩天找到了,這不,就拿來與你分享了!”
我默了默:“皇后懷孕了,寡人的上卿大人,對此你有何看法?”
羌青又扔給我一罈子妃子笑,巴掌大的罈子,灌下去,也就一口的事情。
他眼眸逐漸變得深沉起來,模凌兩可的說道:“誰知道呢,是你的皇后,又不是我的女子,她懷有身孕,你這個做丈夫,自然之道這孩子是誰的?”
“你若不想留下這個孩子,我相信你的御醫院,有的是方法,讓這個孩子不能存留在這個世界上!”
我手上一用力,妃子笑的罈子,在我手上碎了,羌青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掌控著我所有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曉,他也知道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祈塵白在挑釁於我,他在試探於我,他在試探我對他的底線到底有多深,他在試探我,試探我到底會不會把他給殺了,試探我到底能容忍他到什麼程度?
羌青聽到罈子破碎聲,淡淡的掃過我的手:“這都是做爹的人,怎麼還會像一個小夥子一樣,激動不已?”
手心的碎片,翻手落地,我面帶嘲諷:“羌青,你可真夠不由余力的往人心裡捅刀子,這個孩子是誰的,你一清二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