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徹的嗤笑帶著無盡的心酸,哥哥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他脖子上。
面對他剛剛所說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寡人都想待你好,哥哥只是雙目通紅,嘴角一勾:“只想待我好,當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出去,慕容徹,從頭到尾,我不會愛上你!”
“可是你曾經說過會愛上寡人的!”慕容徹臉上的笑容變得空曠起來,言語變得質問起來:“祈塵白,你曾經向寡人要過許諾,寡人也許諾給你了,寡人現在都許若給你,你為什麼不給寡人一次機會?”
哥哥目光閃爍著複雜地光芒,手上的匕首加復了,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也越發緊了:“現在放了我的人,不然的話,我會殺了你!”
慕容徹一點都沒把他脖子上的匕首放在眼中,捂著胸口,慢慢的弓下腰,彷彿受到極大的重創一樣:“那你就把寡人殺了吧,寡人只覺得現在離你太遠來越遠,摸不到你…摸不透你,你遠的就如天邊的雲彩!”
哥哥眼中閃過一抹兇狠,手中的匕首對著他的後背,一刀就扎過去,肩胛骨上,鮮血直流,“真覺得我捨不得殺了你嗎?真以為我是那麼君子嗎?慕容徹,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我的人?”
慕容徹吃痛,如狼似虎的眸子,斜著看著哥哥,猶如挑釁般的調戲:“你兇狠起來,比你溫潤的樣子更加好看,祈塵白,寡人不怕痛,寡人現在心痛,身體上的痛,寡人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不肯放了我的人?”哥哥恨不得用手臂把他直接勒死。紮在他後背的匕首,又被重新架在他的脖子上。
慕容徹低低的笑了起來:“成王敗寇,寡人現在在你手上,是生是死,不是你說了算嗎?祈塵白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就拿了這麼小的匕首,你只要拿一長一丁點,一個匕首捅進寡人的心窩,寡人就會當場斃命!”
“不要說寡人自作多情,你就是不願意讓寡人去死,你寧願折磨寡人,說什麼放了你的人,這些通通是藉口,真正的是你,不願意讓寡人去死!”
哥哥被他徹底的激怒了,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他竭力壓著顫抖的手,把匕首一點一滴的擠進慕容徹地脖子裡,並沒有傷及到他的血管,在他的脖子裡翻滾。
鮮血染紅了脖子,哥哥神色有些猙獰:“你的弱點是什麼?慕容徹?你的弱點是什麼?”
慕容徹一下子錯愕了,哥哥望著他的神色,把匕首一抽,對著自己的胸膛,直接來了一刀:“你的弱點是我吧?你的軟肋是我吧?我傷害自己,你會痛對嗎?”
他不怕疼,他不怕死,他急速的讓哥哥把他給殺了,可是他見到哥哥對著自己,傷害自己,他卻慌了。
他伸手要去奪哥哥的匕首,哥哥卻笑得有花開荼蘼般荒蕪,“原來你真的會痛,到底放不放我的人走?”
我的手掌全握成拳,我不敢相信,慕容徹口中所說的真的變成真的似的,今天明明是最好的機會,明明是最好的機會可以把他給殺了,哥哥愣是沒有動手。
我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氣,我不相信……可是我不得不相信,這幾天不是第一次,已經是第幾次?
冉燕,平陽城,現在在連州城,少說有三次機會都可以把慕容徹給殺了,把這一切罪惡的根源,全部給撇清了,哥哥就是沒有做,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把他給殺了。
自己是他的軟肋又怎樣?自己是他的軟肋自己心軟,就是給他他口中所說的希望……
怪不得慕容徹一直自傲的認為哥哥會對他有一絲感情在的,我一直不肯相信,可是現在我不得不信……
我慢慢的彎下腰,從鞋靴裡把哥哥給我的護身的匕首拿了出來,羌青眼神一深:“你要做什麼?現在這些事情不該你管!”
“什麼叫不該我管?”我冷冽的對他說道:“他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現在這個對我們有利,他死在連州城,連州城的將軍怕擔的罪名,肯定不會自投羅網,這對我們最有利的!”
羌青盯著我手中的匕首,“你倒學會舉一反三了,可是這是你哥哥和他的事情,由他們倆自己解決,你不需要摻合,不過我向你保證,你哥哥會平安無事離開,若有可能在連州城也會是你哥哥的!”
“連州城是我哥哥的又怎樣?”我對他吼了起來,我真的恨不得拿匕首逼近他:“殺不了慕容徹是一輩子的恥辱!”
羌青一下子擋在我的面前:“我說過,現在所有的事情跟你無關,要麼做一個旁觀者,要麼現在滾!”
慕容徹去奪哥哥手中匕首的手,停在了半空,因為哥哥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心窩,這一刀要紮下去,直接能把心窩子捅破了,任何人,包括羌青在內,恐怕也是迴天乏力。
哥哥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不如在做最後的抗爭,聲音低沉,目光如鉤:“最後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的人?”
慕容徹神色冷剮,銳利森冷:“放!你把刀放下,寡人就放了他們!”
哥哥彷彿費盡了全力,收回自己的手臂,從地上站起來,手中的匕首就抵在心窩口:“滾出連州城,連州城現在是我的,你不是對我唱了空城計嗎?正好你對我來了一場甕中捉鱉,那我就不用對你客氣,放了我的人,你滾出連州城,不過分吧?”
這種小傷對他們來說彷彿都不是傷,慕容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流了多少血,哥哥拿自己在賭,他還賭贏了。
“你把刀放下,寡人帶人就走!”慕容徹將哥哥的身上盡收眼底,甚至許諾道:“寡人可以把大夏的江山給你一半,你不要再吃望昔了,好不好?”最後一句帶著軟弱的祈求,似打他從內心深處希望哥哥不在吃望昔,可是他應該知道,望昔就是罌粟吃了就難以戒掉,哥哥若是戒了它,等死吧。
哥哥眼中泛著幽幽冷光,說出來的話恍如呢喃:“你走了,我自然不會死,慕容徹你知道我比誰都想活在這個世界上,知道的!”
慕容徹雙手舉了起來,鮮紅的血隨著他的衣襬擺動,彷彿變成最絢爛的弧度。
“寡人走,寡人這就走!”他說著後退著,他如此妥協,可是先前哥哥對準了他脖子的動脈,他到底是失手,還是故意躲閃哥哥而打了他呢。
羌青劍眉微揚,疾步上前,不知從袖籠裡掏出什麼樣的藥丸,塞進哥哥嘴裡,慕容徹見狀,眼中升起奇異的光芒:“羌青兄,只要他把望昔戒了,寡人給你城池,你要什麼,寡人能尋到的,都會不猶豫的給你!”
羌青親親從哥哥手中接過匕首,高挑眉頭:“不對等的兵力,不對等的人力,卻是相同的狠厲。慕容徹,你已經輸了,徹底的輸了,無論你怎麼抵抗,你彌補不了你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