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簫公子緩緩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的規矩,規矩不可改,所以一個曲目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聽你可以選擇不問,但是我必須要吹給你聽,畢竟一首價值萬金,不吹,下次無法立足根本!”
哥哥略微思量了片刻:“那就有勞越簫公子,下回吹一首死亡吧!不知可否?”
越簫公子像昨天一樣,來無影,去無蹤,丟下一句話迴盪在夜空之中:“自然是可以的!”
一襲紅衣變成殘影消失,羌青彎腰把地下的折上撿了起來,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兒,回見!”
借力躍上牆頭,消失在越簫公子消失的方向,蟲鳴聲響在耳邊。
我看了哥哥,哥哥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言語之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豔羨:“自由自在,這才是人生,這才是人終極尋找的目標,九兒我羨慕他們,可以如此自如自在!”
“我上前握住哥哥的手,堅定的說道:“不用羨慕他們,終有一天,我們可以像他們這樣自由自在!成為別人豔羨的物件!”
哥哥反手握住我的手,聲音霎那間的冰冷起來:“從安已經知道那四位公子的作用,也已經知道苓吉可敦想要做什麼,她去皇宮可能會跟苓吉可敦吵起來。慕容徹現在正在回大夏的路上,我們的時間已經沒有了五個月!”
“你想提前攻之?”我略帶猶疑興奮的問道:“你想提前攻打大夏?還是你有什麼更好的計謀?”
哥哥溫潤的眼眸中全是算計:“我想回平陽,帶著從安一起,那是我們的福地,就算我要攻打大夏,也要從平陽開始!”
“平陽開始?”我眼中盡是吃驚:“他說平陽封地給你,如果你從平陽開始,平陽有多少他的人,也許我們還沒開始,就被他盡數屠滅,你瞭解他,相反,他也在琢磨你!”
哥哥長身而立,光望向遠處漆黑的夜,周身氣息一凜,帶著殺伐果決:“我唯一有恃無恐的是……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他卻捨不得殺了我,哪怕最後我兵敗了,他只能囚禁於我,不會殺掉我。”
“所以九兒,現在是哥哥的新婚燕爾,在藍從安對哥哥一往情深的時候,哥哥帶她離開去平陽。藍從安肯定會為了我捨棄冉燕,苓吉可敦無計可施,就算她最後送來這五個男人,那又怎樣?”
“去了平陽,這五個男人是死是活還是我說了算,更何況,只要去了平陽,我就不會坐以待斃,藍從安知道我心中的恨和心中的苦,她會無條件支援我所做的一切,只要她點頭,只要她心疼於我,冉燕都會為我所用!”
哥哥曾經說過,他喜歡上了藍從安,可是從現在的言語中,他沒有任何喜歡,有的只是利用和算計。
“什麼時候去平陽?”我神情凝重問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苓吉可敦扣押住藍從安,我們又該如何?”
哥哥瞬間不可一世:“沒有這個萬一,她答應幫我的那一瞬間就沒有這個萬一存在。九兒你要知道算計別人,謀的是心,不是謀的是人!只要心謀過來了,隔千山萬水,哪怕是死亡,他都會從地獄爬出來,來到你的身邊!”
“這就是心,得一人心,便是得到這個人的所有,她把周遭的一切,你所能利用的種種,都能得過來!”
我靜靜的看著哥哥,看了他良久:“我知道了,可是我想謀的那顆心,始終太好謀過來!”
哥哥眸光凌厲看向我,對我緩緩的說道:“若真心想謀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謀的代價會很大,羌青身份了得,你要得到他的信物,比如說,用一個孩子拴住他,就算這個孩子栓不住他,至少可以利用這個孩子,得到一些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血濃於水,無論如何,孩子會成為牽絆!”
一個孩子,這對我來說是具有挑戰性的,羌青本身會醫術,用藥是不可能,讓他心甘情願……他是那麼自律的一個人,多次跟我說讓我不要愛上他,就不可能心甘情願與我共赴巫山雲雨。
我壓低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讓我想想該如何去做,總覺得我真的抓不牢他,他真的離我好遠好遠!”
“你喜歡他?就想盡辦法讓他離你近一點!”哥哥幾近冷酷的說道:“或者你不喜歡他,從別人下手也是可以的,楚藍湛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藍從安說他在冉燕多年,因為有他在冉燕才會免受戰爭,成為大夏的附屬國異常安穩到現在!”
“強國自有強國的好處,軟弱既有軟弱的好處,一個軟弱的國家依附在一個強國之上,這麼多年還沒有被人騷擾,能在夾縫中修身養息,本身沒有異於常人的本事,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月光下,哥哥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我就站在他的旁邊,可是我卻感覺離他非常遙遠,遙遠得彷彿他是天上的明月,我是地上的蟲蟻。
楚藍湛……
是啊,算計不了羌青就改一個人算計,至少楚藍湛看起來沒有羌青清寡無情,他至少看起來還像一個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人。
哥哥一直等到藍從安回來才回去休息,嚴格來說,他是在門口一直等她,在駙馬府的門前,一直等她回來。
藍從安回來的時候夜已深,露重夜寒,哥哥站在門口,髮絲上都沾染了露水。
藍從安很是心疼:“夫君這是做什麼?我去皇宮又不是不回來!”
哥哥自然而然的伸手,把藍從安的手握在手中,輕輕地揉搓著,我想他的手肯定比藍從安的手還要涼。
可是就算這一雙涼涼的手,對藍從安來說卻是無比的炙熱,一見鍾情的想念,哪裡抵得過兩廂情願地美妙。
自己所愛的人剛好愛自己,誰不歡喜?誰不高興?
“等你回來比較心安,走吧,趕緊回屋,別凍著!”
哥哥說著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一起回了屋,我在黑暗之中看著他們,覺得自己就是那見不得人的黑暗惡鬼一樣。
觀察著別人,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