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滿臉堆笑道:“先前的書,奴才不知道,倒是前兩日去皇子府替皇上拿舊物的時候,把皇子府的東西都搬進皇宮裡來了,殿下的書,現在應該在挽心宛,回頭奴才給殿下找來!”
在挽心宛?那箱子書現在回到挽心宛了?
我竭力壓住自己跳動的心,看著現在走的方向是往挽心宛走的,漫不經心的又道:“今日大好晨光,皇上現在也在挽心宛?”
“可不就是!”喜樂臉上的笑意一刻也沒有停止,“對於皇上來,挽心宛才是他真正的家,昨夜,皇上在挽心宛過的夜。”
挽心宛承載著姜翊生從出生到巨大變故的地方,對他來自然是意義非凡。
不過他有意為之不讓我在接觸的那一箱子書,他現在在挽心宛,我該如何去快速的把那一箱子書都翻遍?我又該如何把那一箱的書直接帶走?
有一瞬間沒有話,喜樂樂呵的又道:“待皇上去登基大典,奴才命人把那一箱子書,放在殿下的鳳輦上,殿下可以帶回去慢慢看!”
心中一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此甚好,豔笑,待會命人好好的點一點那一箱的書,別有任何遺漏,哀家看完了,還要給翊生呢!”
“是娘娘,奴婢明白!”豔笑的應道。
宮中的侍衛也多了,巡邏的侍衛,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守衛,挽心宛的梅樹上,因為大喜的日子,掛滿了紅絲綢,紅絲綢隨風飄蕩,飄蕩得瑟瑟作響……
我示意豔笑一定要把那一箱書拿走,豔笑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喜樂把我迎進主殿內……
主殿內燃著喜燭,姜翊生著一身裡衣出來,見到我的裝扮,冷峻如山的臉,沉了一分,道:“暗紅色鳳袍,怎麼有血紅的嫁衣來的好看?”
我心頭一直不安,再加上剛剛在鳳輦看到的假死藥資訊,出來的話,帶了一絲衝:“本宮就喜歡這種顏色,其他的顏色在本宮看來,不抵它一分一毫,你若沒有什麼事情,本宮去坐上觀禮臺,好好候著你就是!”
姜翊生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彷彿一點也不在意我言語的衝,緩緩的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姐姐,這是急什麼呢?難道翊生登基大典,封后大典,姐姐都不陪翊生走過去嗎?”
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他這樣叫我一聲姐姐,我瞬間錯覺的以為自己被野獸盯住一樣,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穩了穩心神道:“你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是要陪的!”
姜翊生過來,把頭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本來要躲開,姜翊生低沉的聲音涼涼的道:“姐姐的肩膀,難道翊生連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有聲的控訴,跟滿目的痛心相比,我更傾向於,他把什麼話都出來了。
瞬間,我站著未動,姜翊生見我未動,用額頭蹭在我的頸上,像一個撒嬌的孩子:“姐姐真好,翊生還有親人,唯一的親人。姐姐,你是不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慢慢的抬起手,輕輕的撫過姜翊生起床還會束起的髮絲:“姐姐當然是你的親人,這誰也改變不了!”
“朕知道了!”姜翊生剎那之間,又變成了那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決陰鷙的人,直起身子,看也沒看我一眼,往內殿走去,“姜了,過來與朕挽發更衣!”
我一愣,看向主殿外,宮女和太監們站得遠遠的,耳觀鼻鼻觀眼,連眼簾都不抬一下。
抬腳慢慢的走進內殿,姜翊生漱了口,洗漱完了,坐在銅鏡前,我過去,褪去手上的甲套,彎腰拿起玉梳,姜翊生伸手把把我頭上的鳳釵一抽:“鳳釵太重,姜了不嫌重,朕瞧著都心疼!”
微微蹙起眉頭,望著銅鏡裡的自己,鳳釵被摘,似周身的氣勢隨著鳳釵的落下,也變得柔和起來。
姜翊生鳳目隨著我的視線望進銅鏡裡,手中把玩著鳳釵,“怎麼姜了捨不得這個鳳釵?若是捨不得,朕命人打上百副一模一樣的送給你便是!”
我垂下視線,手壓在他的後腦勺上,慢慢的用玉梳給他梳起了頭髮:“沒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你既然喜歡,送你便是!”
誰知姜翊生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微微舉起手:“又不是朕送於你的,怎麼可能會喜歡?”手指一鬆,啪,鳳釵落地,姜翊生伸起腳一踩:“別人給你打理的東西,朕都不喜歡!”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若姜翊生剛剛扒在我的肩頭上,還有一抹親情在,現在的他完全對我,一個以男人的身份,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在與我對話,不存在絲毫親情,有的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的霸道,佔有慾。
視線下移,看著被他一腳踩爛踩變形的鳳釵,他光著腳,鳳釵又是金子打造的,自然刺傷了他的腳,他還狠狠的踩著,彷彿感覺不到腳下任何疼痛一樣。
彎下腰伸手去捻,姜翊生鳳目微挑,嘲諷道:“怎麼?捨不得了?”
我的手仍然停在他的腳邊,他腳上的血染了鳳釵,偏頭向他望來,反問道:“您覺得呢,姜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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