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亂的話總是會帶著不同深意,讓不同的人聽出不同的味道,姜頤和的目光陰鷙閃著光。
齊驚慕淡然的道:“西涼王永遠這麼風趣,南疆王二月不見倒是清瘦不少。”
終亂連忙接話道:“北齊太子此言有理,南疆王可是美人相伴,夜晚吟詩作對多了,自然就瘦了!倒是可憐我心目中的女神,獨守空房!”
獨守空房,這個人又把我拉上去……
齊驚慕的目光向我飄來,我斂去眼神,把玩著姜翊生指頭,似沒有看見他的目光,待他的目光飄走,我才抬起頭,伸手撫在姜翊生的後腦勺。
彎腰在他耳邊,輕聲道:“這出戏,真是漂亮,翊生覺得呢?”
“什麼?”姜翊生扭頭一問,臉頰剛好擦過我的嘴角,我的腦袋轟一下,姜翊生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鳳目閃閃又問我道:“姜了,剛剛什麼,翊生,沒有聽得太明白!”
我望進他的鳳目中錯愕了一下,呼吸都噴灑在他的臉上,輕言道:“不知誰導演了這場戲,姐姐覺得好看!”總覺得他剛剛扭頭,有意而為之,可是很快被我甩出腦後,他還是一個孩子,我是他姐姐,談不上有意為之!
姜翊生把頭一轉,繼續望著那幾個人,贊同道:“翊生也覺得戲不錯,本來不想來的,但接到一封書信,書信中姜了會被人當棋子,我就來了,看見這樣場景真是讓人心生愉快呢!”
書信?
想來是淺夏派人送過去的……
齊幽兒一雙眸子輕靈可愛,“公子口中的女神,那是別樣的稱呼,不知道是誰,既然能在公子口中稱為女神,定然是傾國傾城!”
終亂一臉自豪,“那是,我心中的女神,根本就不是那種面上敷面紗裝神弄鬼可比擬的!”終亂著像對齊幽兒一見如故似的,往她面前移了移,“美人兒,你是不是啊!”
在這裡,所有人只有姜頤和一個人敷了面紗,齊幽兒然然一笑:“公子,臉上浮上面紗,可能是傾國傾城,公子未見,斷然不可妄加下下評論。”
“有道理!”終亂把嘴巴一閉:“我要當一個旁觀者,我要去找知府大人,要搬到這個院子來住,離我的女神近一些,我要近水樓臺先得月,美人,你先挑房間,待會我再來看你!”終亂完一溜煙跑了,跑的速度之快,猶如一道殘影。
這下更熱鬧了,一個唯恐下不亂的西涼王,一個兩看相厭的南疆王和北齊太子,還有一個裝著清泠無辜的齊幽兒,以及滿目怨恨的姜頤和,在後面燉粥的人,可真是亂燉的可以呢!
姜翊生打著哈欠道:“北齊太子,一路辛苦,南疆王多日不見安好,你們是舊識,慢慢聊,我與姜了先行回去休息,咱們明日在聊。”
瞧著姜翊生打哈欠,打的眼淚在眼眶裡轉動,讓我心疼的不行,拉著他就走,自然忽略齊驚慕盯著姜翊生閃過一絲殺意的目光,也忽略南霽雲眼中的審視。
帶著姜翊生回房,一回房關上門,就問這個穿一身黑色勁裝衣袍的少年道:“怎麼還沒有回到姜國,北齊三王一太子之亂,你在北齊京城添什麼亂?”
姜翊生臉緊繃:“北齊暫時亂不了,肅沁王坐鎮,那三個王爺翻不起來什麼大浪來!”
“現在北齊屬於非常時期,齊驚慕此次前來完全不符合他的個性!”我出了心中的疑問道:“權勢稍縱即逝,齊驚慕不會把快到手的權力拱手讓人。”
姜翊生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不符合他的個性,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確保萬無一失,這個權勢能到他的手中,所以他不得不來河塞口!”
我還是微微不明,就問道:“確保萬無一失,他帶齊幽兒來做什麼?”
姜翊生昂著頭半眯著眼睛:“姜了,今你太過關心齊驚慕了!”
我一怔,乾笑道:“哪有這麼回事兒,姐姐只不過想不明白,按照他滿腹算計的心,不可能這樣無緣無故的冒這麼大危險來到河塞口。”
姜翊生冷哼一聲,“他有,若他不來這裡,西涼王和南疆王一旦聯手,北齊可就是內憂外患!若是我讓李瑾鋪在父王耳邊唸叨幾句,三國合圍北齊,北齊有十個肅沁王也抵不過三國合圍攻打!”
“那你怎麼來到這裡的?”
姜翊生冷冷的盯著我,反問道:“姜了,深褐色的眼眸,西涼皇族最愛的眼眸顏色,你都來了,我能不來嗎?”
剎那間,心酸泛淚,俯身抱了抱姜翊生,“姐姐沒關係,姐姐在南疆過得很好!”
姜翊生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嘆息道:“早些睡,西涼王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嗯!”在姜翊生的肩膀上點頭。
不顧其他,與姜翊生同床而睡,少年身上清冷的氣味,讓我安心不少,沉沉的睡去。
就連嘴角的觸感,也在被我深睡中,從記憶模糊去了!
不知怎麼,還是對翊生太過的依賴,只覺得在他身邊總是格外的安心,似一丁點算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