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邊境問題,朝堂之上,梁王爺極力主張避戰,只需不定時派發一些物資,以示安撫;而當朝丞相則堅持主動出擊,蠻夷之人,未開教化,泱泱大夏有何懼之,當主動派遣大軍鎮壓才是。
兩派原本只是政見不合,誰曾想在此問題上,產生的摩擦愈加激烈,到現在已經勢成水火,一言不合便要開撕。
而王禮之則是主戰派一方的幾位代表人物之一,因為在一次朝會上言辭過於激烈,這才被官家剝去官職,下發到這個地方。
由此可見,朝中局勢已是何等緊張,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官家是較為傾向於避戰的。
當然關於這些朝中之事,自是後來王禮之告訴喬辰安的。
王禮之又告誡了一番務必求上進,以家國社稷為重,好男兒志在天下,不可流連於色慾財物等等的話,表情嚴峻,先給喬辰安來了一個下馬威,深知欲要提攜,必先打壓一番的道理。
又道“雖然你是我的學生,卻不要以為以後可以依靠我”,“切勿仗著他的名頭做些惡事,否則便要將其逐出師門”等話,喬辰安自然是一一應承下來。
話雖如此,但就算是一個普通農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做做樣子罷了,日後,喬辰安的晉升之道,還不是全靠王禮之來提攜,打點。
將告辭時,王禮之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以後除了正常課程以外,你每隔幾日來我這裡一趟,我傳你些這些年來治學的心得。”
看樣子心裡確實對喬辰安這個學生十分喜愛,想花大力培養一番。
不說別的,單是朝堂之中,還需要一個能夠說得上話,替他分憂解難的人,最多不過幾年時間而已,他還等得起。
出了王禮之的院落,喬辰安細思此事,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自他求學以來,這一次全是跨的最大的一步了,雖然只是一層簡單的關係,但恐怕錢塘縣的知縣見了他都要誠惶誠恐,不敢稍有怠慢。
這便是借勢,他借的自然是王禮之這個當朝一品大員的勢。
下午時間則一直在書院中學習,也不知他被王禮之收為學生的訊息被誰傳了去,竟然不脛而走,在眾學子中流傳開來,頓時惹來一片羨慕之聲。
多少人做夢都想著成為院長的學生,沒想到這個名額竟落到了喬辰安的頭上。
很多人並不服氣,但更多的人卻是極服氣的,要怪只怪他們自己才華不夠,倘若他們也能連番作出驚世名篇,王禮之豈有不心動的道理?
很多人心思變得活絡起來。
一時間,原本對他側目而視,甚至滿臉鄙夷的眾學子忽然對他變得十分熱情起來,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不斷。
甚至就連一些比他早入院的學長們都主動放下身段同他套起了近乎。
這也難怪,畢竟這群人讀書就是為了將來能夠出人頭地,步入官場,現在喬辰安被王禮之收為學生,可以說大半隻腳已經邁入官場,只待平步青雲,此時不趁機搞好關係,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