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擲來的高手當中也有些傷勢不重的,那些人緩了緩勁,罵道:“寒貧老道竟敢聯合彭一飛出賣我們,我跟清極門沒完!”
一聽到彭一飛的名字,傅伯文和毛道人兩人皆是心頭大震,彭一飛居然混進天門大陣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伯文起身走向其中一人,問道:“這位道兄,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在正道中輩分極高,照理說傅伯文要叫他一聲前輩,不過現在情勢緊急,他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寒貧妖道和彭一飛聯合了十幾個門派的掌門,在天門即將重啟時突然發難偷襲了我們,幸虧有瘋丐在,我們才保住一條命!”
傅伯文這才知道把他們丟擲來的是蜀山瘋丐,他又問道:“憑他們十幾人如何把你們打成這樣?”
那人回頭看了傅伯文一眼,皺眉道:“彭一飛那畜牲用了一種不知什麼陰毒的玩意,厲害至極,只要一觸碰便會陰氣纏身,除了瘋丐,誰也抵禦不了那股陰氣!”
傅伯文心頭一顫,總算明白彭一飛收集棺材菌的目的了。
毛道人也聽到了這人的話,走過來對傅伯文道:“師兄,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彭一飛的目的了。”
傅伯文微微點了下頭,心中好不後悔,早知彭一飛收集棺材菌的目的是為了干預天門道會,當初說什麼也得全力追殺他。
四聖這時候也走上前問道:“瘋丐前輩呢?”
那人說道:“他將我們丟擲來,獨自一人對抗寒貧他們!”
傅伯文起身與毛道人相視一眼,道:“我們下去幫他!”
“別去!”那人伸手攔住兩人,說道:“彭一飛手中的陰毒法寶太厲害,你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那我們怎麼辦?現在天門大陣重啟失敗,惡絕眼看就要破封而出,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毛道人有些氣急敗壞。
那人聞言一聲哀嘆,道:“惡絕重臨人間已成定局,但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眼下最要緊的是逃離這裡!”
“逃?怎麼逃?前輩,你看看四周,我們逃得了嗎?”毛道人指著四周的屍邪大軍說道。
那人這才發現四周被層層疊疊的屍邪大軍包圍著,他臉色一變,咬牙道:“哪怕只有一個人逃出去也好,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話雖如此,但眾人的心裡卻都十分悲觀,被丟擲來的高手絕大部分都受了重傷,像乾乙真人和慧恩大師這種絕頂高手更是性命垂危,只憑少數幾個尚能動彈的高手又如何逾越那層層疊疊、一望無際的屍邪大軍?
一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忽而從天坑底下傳來,四周的屍邪大軍聞之一陣躁動,紛紛高舉雙臂,向著天坑躬身膜拜。
那人驚恐道:“糟糕,惡絕破開封印了,此地不可久留,快,我們衝出去!”
一股透骨的陰寒從天坑底下直衝雲霄,站在天坑附近的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傅伯文首先回神,大喝道:“所有能動的人隨我們衝!”
到了這時,眾人皆是自身難保,誰都顧不得去救助那些受了重傷的高手,他們緊跟傅伯文等人之後,往沒有殭屍攔路的屍邪大軍衝了過去。
他們這一衝殺,屍邪大軍立時停止膜拜,紛紛怪叫著往他們圍攏過來,赤峰之頂再次陷入混亂。
傅伯文一掌將一個腐屍打飛,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是孤身一人,四周只有些面目猙獰的屍邪。
“毛師弟!”
毛道人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張師兄,我在這,你在哪?”
傅伯文認準了他的方位,也顧不得手指骨折之傷,兩臂一掄,使出“震山決”拼命衝殺而去。
可到了毛道人出聲方位一看,四周除了屍邪還是屍邪。
“毛師弟!”
“張師兄,屍邪太多了,我們還是想辦法逃離這裡再說!”毛道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傅伯文無計可施,只得喊道:“好,你一定要逃出去,咱們清風居見!”
聲落,他也開始奮力向外衝。
傅伯文不知道自己擊殺了多少個屍邪,他覺得自己仿若置身於由屍邪所形成的海洋之中,不管怎麼打,屍邪還是源源不絕的衝過來。
他的功力幾乎損耗殆盡,所帶的各種靈符法具也都用光了,他豁出最後一絲功力,將一個行屍放倒在地,不由微微一嘆,挺直身子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屍邪大軍。
“唉,到此為止了,也不知天奪那孩子怎樣了?唉……“傅伯文已是萬念俱灰,自知生還無望,他拿出身上僅剩的武器,那是一把匕首,他將匕首刀尖頂在喉嚨上,衝著屍邪喝道:“你們這些邪魔休想取我傅伯文性命!”
就在他準備自我了結時,張天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師父!你在哪?”
傅伯文手中一顫,險些真的結果了自己,他又驚又喜,喝道:“天奪!是你嗎?”
“師父!”話音剛落,遠處突然閃起一陣白芒,屍邪大軍一下子騷動起來。
緊接著,又是幾陣白芒閃起,屍邪大軍竟開始向左右兩側退去,露出一條數米寬的道路來。
“師父!”當張天奪看到傅伯文時,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師父,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