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奪等人滿口答應,等那弟子一離開,他們立刻離開營帳,躲進了西邊某一小樹林之中。
這片小樹林雖然不大,但藏納三十多人還是綽綽有餘,並且從這邊可以窺視到錢山等人的一舉一動。
戌時一到,步非準時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只見他小步快跑著到了錢山近前,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便見錢山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躲在樹林裡的眾人這會只覺手心滿是汗,如果錢山有所懷疑,或是步非沒有依計行事的話,那所有的計劃都將被打亂。
慶幸的是,錢山一開始雖然有所懷疑,但他還是在和步非說了一會話後,便揮手召集了人馬,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成功了!”田義興奮道。
張天奪示意他不要出聲,靜觀錢山等人從樹林前經過。
等錢山一眾人消失在視線之中後,張天奪等人這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們來到一臉茫然的步非跟前,張天奪問道:“步非,剛才錢山好像對你有所懷疑,他跟你了說些什麼?”
步非苦笑道:“他一開始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師父要我如此傳話。”
“他又問我師父有沒有讓我傳話給北邊的師兄弟,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說有,但不是現在。”
“他又問我說,除了這些,師父還有沒有對我說些什麼?我說沒有,他就冷笑著帶人離開了。”
“還有……”步非遲疑了一下,說道:“他走的時候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說什麼師父怎麼把計劃提前了?”
張天奪等人大為震驚,從錢山的詢問中不難猜出,寒貧道長一開始就有撤走西邊和北邊守備力量的計劃,只是時間上跟計劃中可能有所出入,所以錢山才會感到驚愕,看來他是真的想破壞此次天門道會,讓惡絕重臨人間啊。
趙景陽擔憂道:“照目前情況來看,天門大陣裡也很危險啊。”
張天奪搖頭道:“有那麼多高手在,我看寒貧道長還不敢亂來,就算真有萬一,瘋丐前輩也一定能制止他們。”
步非並不是傻子,雖然他不清楚整件事,但已經瞧出一些端倪來,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說我師父不敢亂來是什麼意思?”
張天奪看了他一眼,對趙景陽說道:“景陽兄,你跟他說明一下吧。”
趙景陽早已此意,他將步非拉倒一旁,低聲講述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天奪,你就不怕他臨時倒戈,出賣我們?”嚴如玉問道。
張天奪笑道:“不會的,他身中醜蠱,除非想痛苦一輩子,不然是不會出賣我們的,再者,他現在只有成為我們的一份子這條路可走了。”
“啊?這怎麼可能?”一旁的胡萬山聞言大叫道。
嚴如玉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笑道:“你可真壞!”
張天奪不置可否,笑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只能算他倒黴了。”
果然,等趙景陽向步非講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步非一臉死灰的來到張天奪近前,哭喪道:“你們可把我給害苦了!”
張天奪笑道:“你現在明白已經晚了,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回去領死,你自己選擇吧。”
“我還有的選嗎?唉……”步非心裡那個罵啊,原本他認為,自己被迫騙走西邊守備力量,回去最多也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的懲罰,但當他了解了整件事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擺脫干係的可能了,因為他已經破壞了他師父的計劃,回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他更知道,天門道會一結束,自己必然會遭到清極門的追殺,想要活命,他只能選擇站在張天奪這一邊,這也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趙景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步老弟,事已至此,你後悔也沒用,你師父那些所作所為遲早會遭到報應的,你又何必和他狼狽為奸。”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又道:“你放心,等事情結束後,你到我那兒去,就算清極門要追殺你,他們也拿你無可奈何。”
聽到這話,步非的臉色這才稍微有所起色,他心裡清楚,趙景陽所在的萬骨林是天下九大迷地之一,除非有趙景陽帶路,否則任誰也找不到他的居所。
又等了半個時辰,姍姍來遲的嚴峰、一心和沈心燕等人終於領著慧恩大師所借的三百人馬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