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人倒十分鎮定,他問柳欣歡道:“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柳欣歡說道:“他已經在收拾行裝了,我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師父,你快去勸勸他吧,萬一師伯回來看不到他可就糟了。”
“哈哈哈,你急什麼?是不是捨不得他走啊?”
“師父,這時候就別鬧了。”柳欣歡急的一跺腳,嬌嗔道。
毛道人安撫了她幾句,說道:“你師伯走的時候就已經料定他待不了多長時間,既然他已經想回去就讓他回去吧。”
“師父……”
“別急,師父的話還沒說完。”毛道人回頭把才生叫上前,這才說道:“你們兩個去收拾一下行裝,準備上路吧。”
“啊?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著天奪?”
“是啊,他現在這幅模樣,若沒有人保護是很難回去的,再說這一路上也需要有人照顧他啊。”
才生心裡有些不樂意,雖然他很同情張天奪,可眼下天門道會迫在眉睫,練功才是第一要事,這一路來回可就要浪費許多練功的時間了。
柳欣歡則滿心歡喜,她可不是因為能陪著張天奪而感到高興,而是因為能出去見見世面令她感到歡欣鼓舞,也難怪,誰叫她從小就在豐包鎮長大,對於外面的世界她滿是好奇。
嚴如玉走過來說道:“毛道長,我也去。”
毛道人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好,有你們三人護著他,我也比較放心。”
才生還想推辭,卻已被柳欣歡拉著走向屋裡走去:“師兄,別待著了,咱們快收拾行李吧。”
見柳欣歡滿臉喜色,才生也不忍掃她興致,只得苦笑幾聲,回到房裡收拾行李。
張天奪說走就走,當天下午便向毛道人和靜玄師太二人辭別。
靜玄師太本來也要離開,不過二者方向不同,也就打消了一同上路的念頭。
一路上,柳欣歡如同逢年過節的小孩般蹦蹦跳跳,一刻不得消停。才生則一副苦瓜臉,唉聲嘆氣。嚴如玉依舊不改本色,但凡有路人多看柳欣歡或她幾眼,她便拔刀相向,若不是有才生和張天奪相勸,只怕四人未出豐包鎮就先打幾場架了。
離開豐包鎮後,四周滿是荒山野嶺,柳欣歡的興致也開始消退下來。
不管其他三人如何作想,此時的張天奪歸心似箭,一心只想早些回到卸雲莊。
四人日夜兼程,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四人來到一座叫翠微山山腳下,此地裡張家鎮已不到兩天路程,張天奪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可連日趕路,整天風餐露宿的柳欣歡卻不幹了。
她一屁股坐在旁邊一塊岩石上,大叫道:“我受不了啦,我要洗個澡,我要吃好吃的,我要睡在暖和軟綿綿的炕上。”
經她這一說,嚴如玉也覺得身上隱隱傳來臭味,這十幾天走過來,只在十天前住過一次客店,打哪後就只是埋頭趕路,也難怪柳欣歡會受不了。
“馬上就要到張家鎮了,再忍兩天吧。”張天奪勸道。
柳欣歡扭頭道:“不行,今天說什麼也要找個客店住住,不然我就不走。”
才生也過來勸:“師妹,這裡離張家鎮已經不遠了,等到了張家鎮後你愛怎樣都行。”
“這話三天前你已經說過了,你聞聞你身上那味道,就跟懷裡揣著兩條鹹魚一樣,不行,今天我就是要住店。”
嚴如玉也說道:“反正裡張家鎮已經不遠了,咱們停一停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打緊吧?”
張天奪並非自私之人,他一看柳欣歡和嚴如玉兩個姑娘家一路走來滿身塵土,心中也頗感愧疚,想了想道:“那好吧,過了這座山的北邊有個烏子村,今晚咱們就在那過夜吧。”
“太好了!”柳欣歡歡呼雀躍,這路走起來也比其他人快了許多。
翠微山雖然不大,可道路卻不好走,四人一路相互攙扶,花了一天時間,總算翻過了這座山。
等他們抵達烏子村時,夜已經黑了下來。
烏子村只有幾十戶人家,這裡的村民都是獵戶出身,生活雖說簡樸,卻也能自給自足。
烏子村因背靠翠微山側脈,是以村民的房屋大多建築在山坡上,從遠處看去,幾十間房屋層層疊疊,倒也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