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寧正要反身回擊。
黑夜裡忽有利箭穿雲破霧而來。
追至近前的幾個土匪瞬間中箭落馬,隨即被後發而至的馬蹄踐踏成泥。
陳安寧朝著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
一人一馬,在朦朧的月色中,手挽長弓,漸行漸近。
是謝珣。
土匪們也認出了他。
隨著一聲‘撤’,如風般,瞬息遠去。
陳安寧拉住馬,看一眼逃走的土匪,又看向已到近前的謝珣,“官船的案子解決了?”
“哪有那麼快。”謝珣快速掃一眼她,確定她沒有受傷後,同她一邊往張公山下土匪駐紮的村子走,一邊問起情況。
陳安寧大致說過後,也問他:“案子沒破,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劫官船的也是這夥土匪。”謝珣道。
陳安寧狐疑地看向他。
謝珣從懷裡摸出一張圖紙遞向她,“這是官船被劫後的樣子。”
陳安寧接過圖,開啟看了兩眼。
月色淺薄,儘管她視力極好,也只能看個大概。
收起圖,問他:“說說情況。”
“官船是在行駛的過程中,被劫持。”謝珣沒什麼感情地陳述,“劫持的經過大致是船在行駛過程中,因某些原因被叫停。而後官船上的官兵、民工被殺,糧食被搬運一空。”
“從官船僅有輕微破損的情況來看,官船上應該有內應。”
陳安寧道:“那可是二十萬斤糧食。”
是呀,二十萬斤糧食。
劫匪必然不止一艘船。
但也不會有太多。
太多會造成運河擁堵,很容易就會暴露行跡。
兩人對視一眼,謝珣道:“應該有三到四艘。”
陳安寧點一點頭,三四艘應該正好。
不過……
陳安寧問:“你剛才說,是同一夥劫匪,依據是什麼?”
“暫時只有猜測。”謝珣道,“我問過了,這夥劫匪一直橫行於淮南道與江南道之間,人數眾多。朝廷下令剿匪過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這次被劫的是運載量最大的官船,一般的劫匪吃不下。”
陳安寧質疑:“這夥劫匪又商船?”
“我已經讓文寶林帶著我的令牌,沿途去查各郡縣戶槽簽發的符牒了。”謝珣道,“有沒有官船,很快就能知道。”
陳安寧點一點頭,沒有再問。
回到張公山土匪們駐紮的村子。
謝珣去審問暗衛們帶回來的兩個土匪,而陳安寧則去看望那個被救回來的孩子。
孩子已經醒了。
靠坐在床上,面色萎黃。
溫歡端著水,正在小口小口地喂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