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玉山頓時露出感激之情,一拍馬蹄袖,深深行禮,“臣遵,臣受辱。”
古永元笑道:“好了,不用客氣了,起來吧。”
“這位卑微的人告辭了。” 暴玉山恭敬地退出花廳。
古永元笑著繼續在花廳裡閱讀外國人的新規定。正當他要再向老學者請教時,一名格什哈衝了進來,急聲報告道:“師父,洋人帶人來了。” 這個跟班在古永元身邊就學會了稱呼外國人為“洋鬼子”。
古永元微微點頭,說道:“帶他們進來吧!”
收起食物,古永元低下了頭。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時,他愣住了。哦!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啊!
走進花廳,是一個虎背熊腰的魁梧男子。他的肌肉緊繃,就像一座黑色的塔。儘管他容貌凌亂,臉上傷痕累累,卻無法掩飾那彷彿要衝天而起的兇猛氣息。
“臣屬下赫哲營主將王元青,拜見大人!” 魁梧男子推開金山,傾倒玉柱,磕頭而去,臉上滿是尷尬。在這個時代,被敵軍首領俘虜的恥辱恐怕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看到他的氣勢,古永元發現自己有些喜歡這個男人了。他微笑道:“起來吧,王將軍受苦了!”
“我不敢,我辜負了朝廷的聖恩,還請大人懲罰我!” 魁梧男子的聲音低沉洪亮,如大鐘一般,清脆鏗鏘。他顯然不是那種真正沒有文化的人。他接著說道:“大人尊我為將軍,但這樣的尊稱,我卻不敢接受!”
古永元笑道:“出事被俘,不是什麼戰罪,王將軍不必放在心上,明天我們就贏回來。”
“是的是的!” 魁梧男子承認了,但他的臉上仍然流露出悲傷、憤慨和羞愧。
“你知道我是誰嗎?” 古永元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我知道,大人是京城來的使者!” 魁梧男子依然跪著。
古永元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你不用回你們赫哲營,也不能回去。明天我就給省長寫信,考慮讓你幫我處理一下。”一些任務,你願意嗎?” 由於無處可去,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恐怕已經被逢天翰起草的傷亡名單列為“陣亡”了。
魁梧男子不是沒文化的人,自然明白古永元的意思。他連忙磕頭幾下,道:“多謝大人恩情!我只願以命相侍!”
古永元溫和一笑,道:“起來吧,這裡沒有什麼狗血的任務可做。”
魁梧男子緩緩起身。
古永元打量了他一眼,問道:“王兄,我該怎麼稱呼你,你的背景是什麼?”
壯漢謙虛道:“臣名正浩,道光二十九年考中武舉。”
古永元並不知道,這個名字是歷史上的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一位平定江南太平天國的可怕將軍。他並沒有意識到其中的意義,只是聽說正浩有武學背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儘管在這個世界呆了二十年,他對武學的概念依然記憶猶新。
“默八,默八。” 古永元打了兩次電話。他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但立刻就有一個瘦得像猴子一樣的男孩從大廳外衝了進來。默八招呼道:“主子,默八來了!”
古永元指著魁梧男子說道:“帶王將軍去洗澡換衣服,讓他休養幾天,然後再去召見老書生。”
“明白了!” 默八站起身來,做出了邀請的手勢,“王將軍請。”
進了花廳,看到坐在古永元身邊的林婉雪,老書生差點沒認出她來。他想,這個瀟灑的年輕人是誰?他也太帥氣太迷人了吧?確實,他穿著那套優雅的黑色西服,還戴著一頂禮帽,渾身散發著光芒四射的迷人氣場。
老書生認出她是少爺唯一的小妾,只得低下目光,不敢多看。這讓他深思;如果他的兒媳女扮男裝,尤其是外國人,他可能會打斷兒子的腿,然後才允許兒子離婚。
然而,在少爺面前,不知道為什麼,主子無論怎麼打扮,都顯得十分自然,沒有任何逾矩的跡象。
古永元寫了一封信,準備派親衛回京報平安。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多久了?駙馬想必也是很關心他的。
另外,他還要起草京城的檔案,但需要老學者的指導。這二十年,古永元已經有些文盲了,面對這些傳統的詞語,他不知道如何理解。
林婉雪一直強忍著笑聲,看著老書生幾乎握著古永元的手,指導著他寫字。
“老學者,算了,你寫吧。” 古永元覺得拿筆很折磨,決定逗逗一下。
老書生摸著鬍鬚,笑道。雖然不敬,但他對古永元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或許是因為這個少爺從來不擺架子。
“主子,主子,事情不對勁!” 默八神情慌張地衝進房間,這在古永元面前是很不尋常的。
“王元青,他……王元青去海關了!” 默八臉色微微蒼白。他責怪自己多嘴;他一直在跟王元青聊外國人佔領海關辦公室的事,而且拿不出賬本。古永元有些著急了。殊不知,王元青並沒有猶豫。他搶過達哈蘇的一把腰刀,衝了出去。
古永元皺眉問道:“他為什麼去那裡?”
默八立即跪下,自責地打了自己的嘴:“奴才該死,該奴才該死!都是奴才多嘴的錯。因為我說你被海關的事情煩擾了,他就死定了。”說要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取回海關賬本,齊布松敖和安巴靈武也跟他而去了。
齊布松敖和安巴靈武是古永元的達哈蘇侍衛,是從皇宮帶來的貼身士兵。他們是青旗中赫赫有名的戰士,他們對此感到非常自豪。不過,默八逐漸意識到了異族的強大,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默八勸了半天,也沒能說服他們回頭。他只能趕回去報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