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看著撤走的軍隊慢慢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下了馬急忙下令,立刻收拾整理車輛,埋鍋造飯,吃完飯即刻上路。而且為了木毅的安全,他暫時沒有將木毅的事公之於眾。
眾人經過今早這一戰都有些心有餘悸,侯懷谷臉色發白道:“公子,多虧了您打傷了那位將軍,讓他們撤了兵,否則後果難料啊!他們要是不顧生死的全衝過來,我估計咱們全軍覆沒都有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可怕計程車兵?以前我遇到計程車兵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今天這些怎麼不一樣啊?”
“您說的不錯,我以前也看不起這些人,但現在我不敢這麼想了。而且他們退兵,並不是因為我打傷了那位將軍,而是他們從我推斷出咱們這邊的人不好對付,完成任務會死很多人。他們覺著,為了無為谷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太不值得,這才撤了軍。”
侯懷谷聞言一愣,他以為對方是怕了才撤軍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個原因,他反而更加焦慮了。
劉繼祖看出來了,安慰道:“侯前輩不必憂慮,我猜這樣的軍隊目前數量還不會多,否則大周也不會亂成這樣。咱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侯懷谷不知道木毅的事,當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出來的,但這次真的嚇著他了,他孫女還在後面呢。這隊士兵估計是要偷襲他們,所以沒有使用弓箭、梭槍之類的遠距離武器,當然也可能是他們都是重騎兵,沒有裝備那些東西,但想想真是後怕,看來江湖人過於驕傲了,以後對付他們還是慎重些好。他跟劉繼祖告辭,去組織人收拾車馬了。
龍長老和吳倫這時也過來了,龍長老向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才小聲問道:“傳宗啊,那位將軍怎麼會楊師兄的槍法啊?”
劉繼祖小聲的把木毅的事跟兩人說了,兩人聽了也是又驚又喜。
吳倫有些激動,“這個事咱們三個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往外傳了,否則一旦洩露了,會害了他的!”
“師父您說的對,除了你們我誰都沒告訴!”
龍長老聽了很高興,“他一出手我就看著像,長得也像楊師兄。我還擔心楊家慘案後,楊家後繼無人了,現在有這麼個兒子,楊家就有希望了,楊師兄也就能放心了。”
三人一起回到了隊伍裡,飯也準備的差不多了,眾人吃了早飯就又出發了。後面幾天路上風平浪靜,但大家並不敢大意,依然是曉行夜宿,謹慎小心。
侯懷谷派出了更多的探子,反饋回來的訊息顯示,他們前後都有人在監視跟蹤他們。侯懷谷懷疑這些人是江北道一些江湖門派派出來的,但也不敢十分確定。
劉繼祖聽了有些擔心,但沒辦法,這麼多人,目標太大,根本沒辦法隱藏起來。他們只能加緊時間教大家武技和箭法,經過了那天晚上騎兵的偷襲,大家對學武的熱情更高了,對劉繼祖更加敬佩,學的也更加認真。
這些人沒有築基,武技進展較慢,但箭法進步卻很快。而且經過這幾天的補給,他們現在已經有一百六十三張弓和五千五百支箭,足夠給每個人都配上弓箭,還有幾張富餘,所有拉得動弓的,都跟著學射箭,幾天下來,大家進步明顯。
劉繼祖看了很高興,心想按照這個進度,只要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這些人的箭法就能小成,到時候攻擊力就不像昨天凌晨那樣了。
這些人裡面進步最快的,就是那個給劉繼祖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年。經過這些天的有意觀察,劉繼祖發現這個少年無論學什麼都十分刻苦,很多時候別人都休息了,他還在訓練,甚至坐在車上趕路時也是在想方設法地鍛鍊,甚至主動下車跟著車跑。
而且,劉繼祖推測他學過武技,有一定的基礎,因為他做什麼動作都比別的孩子要規範到位,身體看著瘦,實際上很結實,這些特徵讓劉繼祖對他更感興趣了。
這天晚上,等這些孩子都學習完,他把這個少年叫到了一旁,找了一棵倒在路邊的大樹坐了下來,劉繼祖問道:“我看你的言談舉止和普通農家孩子不同,能說說你的身世嗎?”
那個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忐忑地問道:“公子,您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劉繼祖一愣,“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說出那個秘密會危及你,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
少年聽了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謹慎地問道:“我如果說了,公子能不能替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