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淺他們只停留了三天,而後便因為家裡的電話直接催了回去。
熱鬧的酒家突然失去了孩童的笑聲而變得冷清起來,陶靜倚著門框,看著門口的雪人依舊佇立在那,卻已經融化了大半。
每個人都有歸屬的地方,甚至是來找她的傅寒深,也有應該回去的地方。
小眾酒家,說到底不過是她逃避自己,逃避愛情的一個避風港。
如今煙消雲散,雲淡風輕,她好像也有了跟隨下去的勇氣。
傅寒深這幾天的電話不斷,她聽得出都是在催他回去,至於原因,大概是公司的事吧!
一家三口離開的第四天晚上,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酒家等她一起回來,而是先一步回了狹窄的公寓裡。
小圓桌的菸灰缸裡滿是堆滿的菸灰,看得出傅寒深有多煩躁。
她回來的時候,房間裡漆黑一片。男人明明坐在客廳,卻不曾點燈。
若不是黑暗中閃爍的點點火光,她或許都以為他還沒回來。
“怎麼不開燈?”
她換著拖鞋,卻沒等來男人的回話,好奇的瞥了一眼,只看見菸灰缸裡的菸蒂滿滿,心頭湧現異樣。
“你願意和我回Z市嗎?”
許久,男人像是被什麼絆住似的僵著身子,他好像對自己說出的話十分的不自信,甚至能夠從他的背影看出他肩膀的顫動。
“好啊。”
傅寒深摸著黑,坐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他想了陶靜會回答的十多種答案,卻始終不敢想她會自然地答應下來。
因為兩人之間始終有的鴻溝,還有他沒辦法消除的她對他的不信賴。
但她竟然這麼輕鬆的答應下來,反而讓他整個人都錯愕的轉過頭來。
“好啊,我跟你回去。哪天走?我得提前和店裡的人說好。”
陶靜又應了一聲,卸下挎包放到門口,說的自然的沒有一絲猶豫。
“你,你答應了?”
傅寒深緊張的問了一句,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顫抖。
自己說了兩次,難道還不夠明確嗎?她眨了眨眼,大步走上前,突然抱住男人的頭,輕輕的印上一個吻。
不過是蜻蜓點水的印在額頭,卻讓男人傻愣愣的半天沒回過味來。
陶靜自己做完這些,臉漲得通紅,這是她想了很久的,但真正的做了還是緊張的要死。
但緊張歸緊張,她卻一點都不後悔。能夠近距離的感受到喜歡的人,能夠看見向來自控的男人懵了表情,一個字,值!
傅寒深回過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重新扯回身邊,然後一個重重的吻落下。
即使是他,在讓她回心轉意的這段時間裡依舊會緊張,依舊會擔憂害怕。明知道她不可能變心,但看到她和別的男子眉開眼笑,依舊控制不住的生氣吃醋。
因為在乎,所以他把自己壓抑成了從未想過的懦弱的人,因為不想讓她傷心,所以再的忍讓和忍耐。
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不止一次,他想將她生吞活剝,但他卻壓下了所有的慾望,讓一切都埋藏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