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狂風呼呼猛灌過來,心緒激盪之下“樂善好施”四個字脫口而出!才說出口就想在狂風中猛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什麼叫樂善好施?樂善的善到底是善心還是善舉?好施又是施的什麼玩意?是給廣袤的大海施捨了500ml的山泉水還是說給寺廟魚池下游的微生物換了一個讓它們即刻致死的海水環境?
他無法紓解心中那無以復加的震撼和荒誕到想捧腹大笑的衝動。
自言自語說這倒是比把陸龜放生進海更為可持續,必竟二手山泉水也是山泉水麼。微生物致死肉眼也看不見它們,四捨五入就別算我殺生了吧佛陀。
站在他身旁的黒瘦男人舉水四顧心茫然,扭頭問他:什麼是陸龜?
他說陸龜就是烏龜王八蛋啊。
黒瘦男人恍然大悟。說,哦,烏龜。我們烏龜也放生啊,上個月還在城南菜市買了一盆幾十只黃橙橙的烏龜來海里放生。
張賽文竭力壓下心頭掀起的滔天巨浪。同時手動鎖死自己這張破嘴,壓制著自己沒告訴男人那不是龜。是他媽淡水養殖的甲魚,那玩意也叫鱉。
他再也無法淡定,跨過幾個人走到中間那個清瘦的女人身旁。風聲嗚咽中低聲說我費盡心思找你,你卻在這裡做這種無知到極致可笑的事情。
做這些事情真的可以讓你內心平靜嗎?還是說你感染的病毒已經把你的大腦小腦和腦幹統統給吃幹抹淨了?
沒有道理的事情啊,想當年你一個十里八鄉赫赫有名的青年才女。為什麼會幹出這種毫無常識的事情?
女人居然只是默默聽著,連頭都沒有回過來。停頓半天確認張賽文已經發洩完胸中的怒氣,她動了動腳後說:
你很搞笑你知道嗎?你覺得我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的我?按照你的期望我又該活成什麼樣子?
大家都倒完了自己手上的水,然後收好各自的瓶子順序後退撤離,張賽文跟帶頭大哥爽朗的笑了笑。
大聲說哥哥你帶兄弟們先走。我除了找本家的遠房親人司空越,還找這位親人施媛媛施姐。
七八個人站成一排,施媛媛剛好站位居中。帶頭大哥站在撤離的隊首聽到他的話,扭頭像這邊看了一眼。
嘴裡說著什麼聽不太清楚,他對著張賽文打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頭也不回走了。看著五六個人全部上了公路。順序鑽進麵包車拉上門,突突突開走了。
張賽文放開施媛媛的胳膊,錯開一步歪頭看著她大聲喊著說:我說話大聲一點,海邊風太大我怕你聽不清。
然後他不慌不忙給自己點上支菸,抽了一口後大聲對著施媛媛說:我好奇的點只有一個而已。從小品學兼優的你,讀的大學是真的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是嗎?
施媛媛還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也大聲問他:請問你有沒有家人?你自己行差踏錯回不了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怎麼去面對你的家人和親人?
張賽文大喊著說:你的藉口真的好爛。
施媛媛不服氣:你別迴避我的問題呀!你答我,你行差踏錯無法回頭的時候。該怎麼去面對你的家人和親人,你的同窗好友,你的長輩師尊。你該怎麼去面對他們?
張賽文大喊著說,你跟我走,我給你答案。
你算老幾?我憑什麼跟你走?
憑我們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憑我有車來接而你沒有。夠不夠?不夠我再為你找個一條兩條的理由,無法反駁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