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文婷小朋友今年上二年級了。她牢牢記住了打跑大黃的那天,哥哥像一尊下凡的天神一般。
衣衫襤褸卻毫不退讓,雙手的狗毛就是他和大黃互毆最直接的戰利品。
那朵哥哥找回來的小紅花她沒給媽媽,一直偷偷藏在了自己的小枕頭下面。
小紅花都已經泛白了,偶爾睡前她會拿出來看一眼。重溫一遍哥哥遞花給她的那個場景。
這個小小少女心中跟天神一般存在的哥哥,此刻被打的哇哇亂叫,上躥下跳。
她在樓下聽著都覺得膽戰心驚,害怕不已。不去看看哥哥不行,明天他生氣不帶我玩了可咋辦?
暑假還那麼長呢。就算媽媽不說我也要去看看哥哥的。
她小心翼翼爬上三樓,張媽媽站在樓梯口笑眯眯的用手指了指四樓的方向。
小女孩就往四樓走,黑暗中哥哥坐在三四樓拐角最上面的樓梯上挨著牆,一面癟嘴一面用手擦著眼淚。
她走到哥哥身邊坐下來,什麼也沒說。偶爾有大人上下樓樓梯間就會亮燈。昏黃的燈光下,一對小小的人兒依偎著坐在一起。
不管上樓還是下樓,大人們看見了這一幕就笑笑。也不說話,上上下下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坐了很久,感覺樓梯還是沒有家裡的凳子坐著舒服,時間坐長了屁股有點硌得慌。
單文婷想回家了,可是哥哥還坐在這裡根本沒有動身的跡象。她想了又想,騎虎難下。
自己回去寫作業去吧,怕哥哥生氣。不回去一直陪著哥哥坐著吧,樓梯坐著真的不舒服。真讓人左右為難。
想起來媽媽揣在她口袋裡的零食。對,口袋裡有哥哥最愛吃的果凍。
可是為什麼只有一個?她猶豫了一下,給了哥哥了我可就沒有吃的了。
算了,回去再找媽媽要。口袋裡這個就給哥哥吃吧。
她糾結著掏出果凍遞過去。哥哥只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來接。這可咋辦?
自己唯一的果凍都掏出來了,哥哥還是不接。怎麼辦?
單文婷想了想。然後小聲說,哥,我爸媽跟我說了。以後不許我們去江邊玩了。以後我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哥哥還是自顧自的抹眼淚,什麼也不說。
單文婷說,哥,我家裡還有很多果凍的。我回去給你再拿一個來好不好?
哥哥想了想,搖了搖頭。
拿三個好不好哥。我就吃一個,給你三個。
哥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為難死了,小小的一雙手都絞起來了。一下子不知所措。
她暗暗下定了決心,悄悄湊到哥哥耳邊。輕聲說,哥,等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好不好?
哥哥一邊抹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