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皮過一陣,還是就事論事好好討論起來。
不說對此事究竟持什麼態度,涉入亦或旁觀,但瞭解詳情總是不爭的事實。
良久過後,一枝春大致明白了原尾,對小云道:“你去盯住忘憂,我怕那些個小子被人賣了,也沒把人盯住。”
非但如此,恐怕還得讓人耍的團團轉。
“是。”小云欠身退下。
而忘憂坐在床上仍是閉目調息狀,從外往內看,沒有異狀。
倒是勇王,帶了兩名侍衛一路疾奔至現場,在見到三味後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三味在,說明文宰已知此事。既以授意他在此,就證明其不會抽身事外,是故,那顆原本慌亂的心似終於大漠裡找到了水源。
兩相敘過禮,迫不及待道:“屍體在哪裡?除了報信人,是否還有其他接近過?”
“我等到來之前,有多少人靠近不得而知。不過家主得到訊息第一時間,即讓小的帶人把事發地都守好,一切都等大殿下您過來再做計議。”
“本宮知道了,你帶本宮去看屍體。”勇王頷首,示意他在前面帶路。
三味從其言:“是。”
旋即,將人往院子深處引。
這地方,本是兩名女仙安身所在。修為不算頂出色,勝在人算本份老實。一直以來與街坊鄰居相處的還不錯,口碑亦好。
就三味他派人打聽蒐集來的資訊而言,兩人生前並沒有和什麼人結仇結怨。也沒有和什麼有情感糾葛,說白了,這二位就是個本本分分的屁民。不奢求修為更上一層樓,人人夢寐以求的力量,她們不在乎。
就想守著宅子安穩度一世,可饒是這般依舊稀裡糊塗做了泉下鬼。
勇王和三味來到後院,兩名女仙倒在地上相隔不遠,皆是仰面。
只不過,誠如報信人所言,二人面皮盡被剝去,看著猩紅一片,已辨不出本來面貌。
那光景,兔子狸貓被剝了是什麼樣,她們就是什麼樣。
但奇怪的是,這麵皮是在她們死後剝去的。致命傷在頸部,一道他很熟悉又覺得不可思議的痕跡。
是什麼樣的人?在行兇之後還要做下此等令人髮指之事?殺人不過頭點地,似這般簡直是窮兇極惡。
三味看他眉頭漸漸深鎖,眉心攢勁,試探性的問到:“大殿下,是發現了什麼?”
勇王蹲在地上把屍體都檢查了一遍,才起身抽出一枚帕子將手指揩拭乾淨,抬眸斜向三味:“是有些收穫,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三味朝門口遞了一個眼神,喚來幾名家丁把屍體看好,而後同勇王道:“大殿下,這邊請。”
行到簷下,遠遠望去,能看到幾名家丁的衣角。
勇王低頭整理袖子,慢慢掃平上面褶皺,道:“三味,你撒謊。”
三味怔住,隨後咧嘴笑道:“大殿下何出此言?”
“你檢查過現場和屍體,是也不是?”
“哈……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殿下的法眼,小的確實靠近過。
但誠如大殿下所言,小的只做過這些,並未損壞現場和證據。這,應當不是死罪吧。”
眼見被揭穿,亦不見他有絲毫慌亂。反倒是應對間沉穩有餘,頗讓人尋味。
勇王聞言,手裡整理的動作倏然止住,雙目幽深的看向三味,道:“為何?”
他不是懷疑,而是不理解三味這麼做的理由。有什麼事是不能等他來,等他做出結果再告知?
如此先自己一步,又為的是什麼?
三味兩手疊在小腹處,十分恭敬道:“恕小的不能直言,大殿下若有疑惑,可親自向家主求證。”
“你……”勇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氣的拂袖背身。
他就是明白對方此舉必是文宰授意,才不解為何要這般做。
且文宰若是會解說,就不會先自己一步。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懊惱。偏偏這股鬼火,無從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