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州地區千百年的老習慣。除非是達官貴人、大富大貴之家,一般的平頭百姓,冬天屋裡從不生火。就用身體和寒魔硬抗。
早已脫胎換骨的辛然,儘管沒感覺到寒冷,卻很不習慣。
辛然沒有在京城護國公的國公府生活過,出生在西北的山莊,早已都習慣了溫暖的屋子。在西北,冬天裡,再窮困潦倒的人家,也必須生火。否則,會被凍死。因此辛然習慣了冬季裡,屋子裡爐火熊熊。
“哧......”小天哥兒嘲笑了半聲,便停住。
他意識到,在辛然心情極其沉重的這種時刻,是不應該再開玩笑。
於是,小天哥兒收住笑,正色道:“能魂游去當然好!關鍵在於,你那法術時靈時不靈。也不知道這會兒能不能靈通。”
辛然不再理睬小天哥兒,而是盤腿坐好,運氣發功,令魂兒向天靈穴衝去。其形態,自然又象向天上奔去的蛤蟆一樣。
但這次小天哥兒沒有笑,只是靜靜地觀望,併為他握拳跺腳使勁。
然而,這次,那魂靈彷彿被寒冷凍結,說什麼也不出去了。
辛然努力奮鬥了一個時辰,累的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仍舊沒能把魂兒游出去。
“兄弟,這樣不行。”小天哥兒忍不住開口:“你那魂兒是沒經過修煉的。幾時出去那是瞎貓碰死老鼠的事,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
“那咋辦?”辛然喘著粗氣問。
“沒辦法。只能想別的辦法。”小天哥兒小腦瓜搖的撥浪鼓一樣。
“哎,有了!”辛然眼珠子一亮,有些興奮地說:“趕緊找東西,把俺打暈!”
“幹什麼?”小天哥兒不解。
辛然瞪眼:“怎麼這時候卻忘記了,不是你說過的,打暈了。魂兒便可以出遊了嘛,你給忘了?”
“那是從理論上講。”小天哥兒撓著腦瓜嘟囔:“實際上,也可能連魂兒一塊打暈!”
“不管了。來,拿頂門槓打!”辛然咬牙切齒地吩咐。
“真打?”小天哥兒遲疑不決。
“羅嗦啥?又不是打你!你怕啥?快打!”辛然低聲怒喝。
“喊啥?打就打!打疼了,可別怪俺!”小天哥兒有些惱火地低聲嚷嚷。
“疼死俺活該!誰讓俺惹出這天大的禍事。”辛然恨聲嘟囔。
小天哥兒下床去取了頂門槓,跳上床,高高舉起,追問了一句:“俺打了?”
“打!”辛然咬牙瞪眼。
小天哥兒一咬牙、一跺腳、一閉眼,掄起槓子,掛著嗚嗚的風聲,向辛然的頭上砸去。
“啪”地一聲巨響,震盪夜空。
“出來沒有?”小天哥兒丟下頂門槓子,抖動著震的發麻的手,緊閉雙眼,悄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