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傻逼東西。”安冉冉忍住腹部撕裂般的劇痛,咬牙繼續罵她道:“明明姐姐在那天的最後還說,她最終沒能把你變成她願意誠心相待的存在,沒能把你從泥沼里拉回來,呵,傻逼東西。”
“嘴!欠!”
冰刺刺入牆壁,破開牆壁。
白裙擦過壁中冰刺,裙襬上凝結開細碎冰花。
異瞳少女手提裙襬淡然走進,眸子裡帶著極寒的冰意。
冰刺繼續在她的裙襬處無聲生長,綻放開來了一朵朵鋒利冰花。
她說:“我看,誰敢動她。”
卡斯修就站在她的身後,手裡提著一隻被他擰斷了脖子的生物。
在漠然和“雷鍩”驚愕的眼神掃過安冉冉和他的時候,卡斯修隨手將手裡的屍體扔到了漠然腳邊。
那是……漠然她派去說服夜影的、她自己的分身。
“鳳……小,小律……”
安冉冉在漠然身側的側著臉,聽到漠然轉慫的聲音之後,突然極其明顯的嗤笑了一聲:“哈比,我和我姐姐可是雙生花啊,我們兩個才是最瞭解對方的存在,我想做什麼,若我不想瞞著她,她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你……”
“我才是火焰的主宰,我能懂得真正被火焰洗禮之後的多肉植物到底是什麼個樣子,而不是向我家小綠一樣,沒有植物腐敗的爛臭味,而是渾身散發著屍臭味,我的嗅覺這麼靈敏,你是腦子進了水,還以為能靠一盆附身多肉,就能把我哄騙成功!?在我眼皮子底下妄想瞞天過海?!”
“雷鍩”嘖了下嘴。
畢竟,“雷鍩”她可不知道,安冉冉的嗅覺優勢,居然連她身上那一點點微乎極微的屍臭都可以嗅到。
“只是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把矛頭對準了我,所以,我想著,讓布克萊回去格雷斯星避避難也好,結果你的野心……原來不只是我。”安冉冉轉而將目光放在了布克萊身上,布克萊的眉頭依舊緊緊的皺著,看起來那管注射藥劑,還是讓他很是不舒服:“……他是無辜的。”
“呵?!這時候你倒是知道為他求情了?”漠然冷冷笑道:“想當年,我們被精靈追殺,那群精靈可有半分覺得,我們是無辜的?!我們何其無辜!?”
“你確定這是一樣的?你是個什麼?雙面人,間諜,還是埋伏?口口聲聲一口一個都是為了我們好,賣我們,偷我們的命運之輪的碎片,你這就叫為了我們好?!哦,上帝,您的好我們可受不起!”
“好了安冉冉。”安冉冉拉扯了一下裙襬,打斷了安冉冉還未說完的話。
她能聽出安冉冉話裡包含著的怒意,那種帶著憤恨不平和鄙夷不屑的恨意,以及那隱藏起來的極其好的顫意。
——安冉冉的情況,貌似不太對勁兒的樣子。
確實如此。
她的身體如今本就承受了劇毒侵體,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去壓制毒液侵襲大腦,阻止毒液妄圖擾亂控制自己的精神,可偏偏她如今又處於暴怒的邊緣,急火攻心,幾乎快要壓不住棺材板。
“姐姐~”安冉冉奶呼呼的叫了安冉冉一聲。
“我在。”安冉冉對她報以回應,她溫柔的與她互望了一眼,又轉而將目光望向了漠然:“……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漠然。”
“呵……機會?什麼時候?就憑你們口中那單方面的、茫無邊際的時間和等待?”漠然的眼睛狠狠的眯起:“你們都只不過是,一群吃裡爬外、過河拆橋的賤女人!鳳歸雲,當初若不是我可憐你,你這賤人早就該死在研究院裡!”
“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卡斯修上前了一步,碧藍色的眸子裡隱含怒氣:“道德綁架不覺得很噁心?就憑一句救,就恨不得想讓所有人……對你俯首稱臣,感激涕零?雙面人你這些年做的還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