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悄無聲息的崩潰了。
——那是血融於骨肉中的姐妹情。
卡斯修微微將臂上力度收緊:“不會有事的……”
安冉冉轉過了身去面對他,於寒風刺骨中同他相擁。
她明明知道,卻無法阻止。
這是安冉冉她自己的決定,是她想要引出真正躲於暗處的狼,任誰都無權干涉她的選擇。
即使,是死。
布克萊是被一盆帶著麻痺毒素的水給潑醒的。
他的手腳都被金色鐵鏈束縛與冰涼十字架之上,安冉冉就在他的對面,和他是同樣的束縛方式,眼裡被刺的部分已經因為涅槃之力,恢復了原狀。
他和安冉冉中間,則是一方小小的桌子。
“雷鍩”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翹起二郎腿兒,漠然則在桌子旁邊靠著,手裡擺弄著一隻抽有淡紅色不明液體的注射器。
“何事?”布克萊的表現超乎“雷鍩”和漠然的意料之中。
“嘖,這就沒什麼意思了。”漠然抬起金黃的蛇瞳,那其中閃動著激流暗湧的冷光:“別掙扎,不然……”
“掙扎有用?”布克萊繼續回懟。
“……當然沒用。”
“愚蠢。”
漠然努力保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手裡帶著寒光的針管,卻已經開始向著布克萊緩緩逼近:“原本還想聽你求我,現在看來……”
“就你?你配?”
“……我們就該事先把他的嘴縫住。”漠然深吸了一口氣,“雷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一個兩個的都快把人家漠然給氣瘋了。
在布克萊繼續保持冷漠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漠然將手裡針頭扎進自己的手臂裡,直到針筒裡的液體全部注射進了他的身體裡,布克萊的眼神才稍微有了些變化。
那是火焰一般的灼燒之感,在整個身體裡,因為那一管不知名的液體。
伴隨著灼燒感而來的,則是筋骨寸寸斷裂重組的劇痛。
布克萊的手緊緊的攥起,不管是身體裡的滾燙之意,還是筋骨寸寸斷裂的劇痛,都讓他維持著理智的那根線“嘭”的斷裂開來。
他想要催動自己身體裡的聖水寒龍的力量,去平息這場烈火的灼燒。
可他的精靈力量,卻已經催動不了了。
“沒用的,放棄吧。”“雷鍩”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機械器件:“老老實實的,接受“改造”吧,相信我,你會喜歡“改造”的感覺的。”
“在姐姐那日為我治療的時候,她曾經向我、向妝殘,說過這麼一句話。”被捆束於另一邊十字架上的安冉冉依舊緊閉著眼睛,眼睛下是還未抹盡的、烈焰般色澤的瞳血,但是睫毛卻在無風自動的微微顫抖:“為離明,為自由,為一切無用而戰。”
“我是不願將主人的未來交給別人來掌控,您有什麼事情麼?”夜影彎腰拾起地上的一隻白色果實,語氣還算得上是恭敬,這是他對人慣有的禮貌。
“鳳歸雲她不行的。”漠然派來的他自己的分身微微眯了眼:“我這次就長話短說,如果你還想要命,還想要你主人能夠安穩活著的話,就該好好聽我的,和我們在一起。”
聽到“我們”這兩個字的時候,夜影微微的挑了挑眉,轉而望向漠然道:“……你和八音律,不是一條心的。”
“以前是,可現在不是了。”漠然的分身繼續笑道,眼裡帶著一抹得意:“本體他在一點點的瓦解八音律和那些精靈之間的關係和連繫,安冉冉和布克萊已經被擒,你覺得,我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你們星隕苑,那能不能悄無聲息的,也將你們生擒?”
夜影努了努唇,沒有應話。
“想活命,就應該同我們站在一起,你得明白,我敢單槍匹馬的脫離八音律這個組織,就說明我背後有足夠的力量,去和她們抗衡,她們根本什麼都不懂不知道,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可後悔莫及了。”
夜影猩紅的瞳孔散發出淡淡的瞳光,亦如天上猩紅魔眼,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抬眸問道:“主人她們,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