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澡些知道了都花,也許那時,你也久不會變成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了。”
“或許吧,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我修煉的極寒之力,到最後,總會或多或少的影響我的性格和脾氣。”安冉冉淡淡的轉移了話題:“再後來,我和安冉冉逃了,我們的力量被吸取,只能以鳥雀的形態逃了出去,安冉冉還因此傷了一隻翅膀,無法飛行。”
“我們被發現了,被發現我們逃走了,整個研究院裡的精靈都在尋找我們,想把我們繼續抓回去,我們當時餓了很久,安冉冉也因為壞了翅膀飛不了,我們就在地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蹦躂。”
“那裡的地面都是堅硬金屬質地的,也沒有一點點食物,哦,對,還是有的,那些抓捕我們的仙境裡,擺滿了穀粒。”
“安冉冉她受了傷,也太餓了,當時幾乎都要堅持不下去了,然後我就進去了其中一個小框框裡,去給她啄了穀粒。”
“最後,框子落了,我被關在裡面,安冉冉沒有逃走,而是在外面拼命撞那個籠子框框,我讓她走,她就是不走。”
“後來……這就是你雙翼被……”
“不是,這離我翅膀被割下還有一段時間。”安冉冉眨了眨眼睛:“漠然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在安冉冉撞籠子的那時候。”
那時的她一身舊衣,沾染著塵土與草葉的氣息,抬手想要掀去困住安冉冉鳥雀的籠子,卻被安冉冉鳥雀護犢子一般狠狠的啄了一口。
她掀開了籠子,安冉冉鳥雀看到了她的眼。
骯髒的面龐,金色眸子如同清晨陽光般閃爍,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恐懼與絕望。
——偽裝著的恐懼與絕望。
安冉冉曾經踏過了生與死,她自己,或是與同伴一起。
她能看懂真正絕望和恐懼的眼神。
漠然的,絕不是。
那只是她的偽裝。
安冉冉永遠都忘不了,黑髮金瞳的少女掀開沉重的鳥籠框,用自以為偽裝的很好的、逃難者一般的眼神,向她伸出了手。
她看著她說:“吶,小鳥,我們一起逃走吧,離開這裡。”
然後,她“似乎”很不擅長躲避,害的安冉冉和安冉冉這兩隻小鳥雀,又一次落入了精靈的魔爪。
再然後,安冉冉失了翅膀。
“所以,你一直在等待著她自己露出馬腳,你知道什麼會讓她爆發,和精靈建交結盟的一半原因,都只是為了激怒她,讓她不得已做出下一步……也是,我們躲藏的,也確實太過於久了,該努力試著出去了。”淺憶的指腹溫柔的磨蹭過茶盞杯沿:“而現在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小律。”
“我現在只覺得很抱歉,很抱歉在此期間沒有同你們好好商量,就將你們一個一個拉進來,要知道,這次漠然我們誰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控制好她,稍有不慎,我們就會死,比如……這次的命運之輪的碎片。”
“噗……我們什麼時候怕被你拖累過,大不了全軍覆沒,一起死了唄。”淺憶咂嘴舔唇:“有些事情,不打緊,至於命運之輪的碎片……”
“她不可能沒有裡應外合,就算她以靈魂體的姿態一路尾隨卡斯修他們過來,可只憑她自己,也不可能會對我的水晶苑能有這般瞭解。”安冉冉難得一見的冷笑了一聲:“……是漠然。”
“懂了,拿她的真正實力去打卡斯修,單方面來講還是她更為有利一些,可她卻喚醒了破天毒蟒,她知道喚醒破天毒蟒會引來我們,但她依舊要喚醒那龐然大物,只為對付卡斯修,這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讓某隻外來的狗,順利盜走命運之輪的碎片罷了。”
真燒腦,卡斯修默默揉了把耳朵,唉,耳朵,真是辛苦你了。
“可是,即使我們現在能猜到這一點,但漠然她……你接下來要做什麼?需不需要我開瞳術……”
“現在瞳術沒有用了,命運之輪如果真的在她們那裡的話,你再去拿瞳術窺視她們,一定會被反噬。”
“所以,你當時為什麼會決定不拆穿她……一直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呢?”淺憶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為……我能從她的眼裡,看出很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和那時的我一樣,我們一樣。”安冉冉微微嘆了口氣:“……所以,我就帶了她,我想,我總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把她眼裡偽裝的真誠轉變為真正的真誠,可我發現,自從我們這次甦醒之後,她就徹底壓不住了,我想,我們該對這一切,做個了結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那群傢伙的人!?”
“我不確定,但是十有八九。”安冉冉站起身來:“你先回去吧,敵不動我不動,這次雖然我心裡也沒有多少底,但是我們既然都想在最後拼一把,那我們就這麼任性一回。”
“好,你多多注意休息。”淺憶欲言又止:“依我看……其實直接把她殺掉,永絕後患才最好,也省得她再搞什麼么蛾子。”
“道理我都懂,必要的時候我會親自這麼做的。”
淺憶沒有逗留,他離開的極為迅速。
卡斯修輕輕的扯了扯安冉冉的髮尾:“以前過的……很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