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果果站在門框中間,望著變小直至消失的男人。
還未靠近病房,宮亦年便聽到陳母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陳父的安撫聲在旁邊也變得無效。
“伯父。”宮亦年走上前看著病房內正被搶救的陳楚甜。
陳父長嘆一口氣,無助的看向裡面。
清晨天剛剛亮,陳父陳母因為有事離開,卻不成想,看著熟睡的陳楚甜只是在裝睡。陪伴的人一離開病房,她又做了傻事。
哭的過厲害,陳母又昏厥了過去。病房內外,都變得忙碌起來。
在電梯前猶豫片刻,黎果果抬腳走進電梯裡。
叮!門開,她邁開腿,迎面撞到一位女護士。
“對不起,對不起……”護士低頭,雙手握著的托盤放低。
錯開位置,黎果果從空餘的位置中擠出。看著前方駐足的宮亦年,粘合在地板上的雙腳遲遲未抬起。
醫生從病房內走出,取下口罩,停在宮亦年的面前。
遠遠的,黎果果見醫生離開,與宮亦年對視上。
“你怎麼過來了?”宮亦年問道。
黎果果看了一眼病房內,面無表情回應道:“閒著逛逛。”
宮亦年轉臉變得溫柔,觸控著她的額頭,“吃醋了?”
“怎麼可能。”身子彈開,黎果果否決道。瘋了嗎?她巴不得宮亦年沒時間搭理她。
安置好陳母的陳父回來了,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眉眼凝聚著嚴肅。
“我下去了。”黎果果可不想被人恨。天底下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陳楚甜這般生不如死的躺在裡面,看到她,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宮亦年拉住她的手腕,湊上前對著她耳邊竊竊私語,“中午陪你吃飯。”
“不用。”黎果果後退,明眼能看到陳父有意插足二人中間。
進電梯時,餘光掃向病房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宮亦年如此的溫柔,對他人任何言語都唯命是從,無任何抗議與怨言。
“那位是你的妻子?”陳父問道。
宮亦年點頭,“嗯。”
邁開的腳收了回來,陳父表情多怪,片刻後說道:“甜甜現在的症狀你也清楚,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你看,她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病房附近。”
話語中,有著責備。宮亦年不喜,彷彿是在譴責黎果果。護犢心切,他冷言道:“伯父,我的出現可能會刺激到甜甜,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迴避一下。”
“亦年。”陳父眉頭緊促,略顯不悅,“你在威脅我?”
就因為他說了幾句?
宮亦年搖頭,一臉平靜,“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是她的心結,我一味的去安撫她,只會讓她更加無法走出來。”
二人的爭吵,落入到陳楚甜的耳內。她睜開眼,凶神惡煞的看向宮亦年。綁著繃帶的手在空中舞動,“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陳父上前按壓住陳楚甜,她反抗的過程中,血液回流,手背上的針頭被拔掉,血液流出。
宮亦年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同情,走出病房,攔住經過的護士。
醫生趕來,給她打了一針安定劑,這才安靜下來。
陳父出來,宮亦年早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