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還學會了使小性子……
不過,這樣也不錯。
金蟬子略一挑眉:“真不過來?”
沉默><!!
不帶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嚇人的!
雨歇淚流滿面,非常沒節操地哆嗦了一下,原本那股怨氣頓時消散了個沒影,開始偏向於好好聽話絕不反抗了。沒辦法,誰叫人家的實力確實是比她強呢!估計她這一輩子再怎麼努力修煉也修煉不到那種逆天的地步。在這短短的一年之中,雨歇已經有了這麼個讓人氣悶又不得不服氣的自覺!
怪不得誰都不敢惹他!怪不得連那個囂張無比的曼陀羅花也忌憚他!怪不得連師傅都對他……
這根本就不只是他頂了一個尊貴又敏感的身份的原因,若他沒有絕對的實力,越是尊貴的身份只能給他惹來越多的麻煩,因此讓他送了命也難說。尤其是這麼一位愛到處遊蕩,連窩都不紮在雷音寺的庇護之下,反而還另尋一處寶地的人……這不典型的找死麼?
無奈人家到現在為止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讓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卻又拒絕不得。
雨歇原先不明白,現在卻是知道了。
這種隨便動動手指就結出實力強悍的大陣法的能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把這種可怕的陣法加諸在她身上,美其名曰鍛鍊她的應變能力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尼瑪太傷不起了!
承認吧,相比之下,她實在是弱爆了。
佛界獨居於西牛賀州,從不攙和凡俗之事。難道說,其實他們的實力已經到了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說是恐怖的地步了麼?
魔族她如今也見過了,花羽那傢伙雖不算頂級的高手,但是捏死她還是可以的——並且相當容易!
神族向來跟魔族敵對,並且還多次佔了上風……所以說,神族也是可怕的種族。
而在妖族中已經算個小高手的她足以代表妖的總體水平了。於是說——這讓他們怎麼活?!
雨歇表示很銷魂。
“還不過來,是想要本座親自來請你?”
想入非非被打斷,雨歇打了一個寒戰,連忙連滾帶爬地捱過去,停在離他一米左右的距離,半垂著頭,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縮成一團按著受傷的腿可憐兮兮地瞅著他:“師叔……我受傷了。”心裡哀嚎,尼瑪她是真的受傷了受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方才那般倉促,這膝蓋還要不要了?!
“本座知道。”
手驀然被拉住,雨歇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覺得手上力道一重,眼前一花,整個人都被拉得向前傾倒,雨歇低低地尖叫一聲,直接掉進了金蟬子略帶涼意的懷抱之中。她掙扎著用手撐著直起上身,抬眸,恰好看進金蟬子碧波微瀾的眼裡,點漆黑眸裡浮起層層漣漪,如和煦暖風撫過靜好的湖面。這淺淺的一瞥真能讓人的身心都融化了去。他微垂下頭顱,視線與她平齊,眼裡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發暈。
雨歇一瞬閃神之後,頓覺尷尬無比,慌亂地移開視線,不敢再與他對視。不知怎麼的,心裡升起了一種怪異又害怕的感覺,這種眼神……這種眼神真是令人不安呢!她又是一哆嗦,更加抗拒地掙扎起來,“師叔,放開我!”又覺得這話重了些,便又補上一句,“我沒事了啊!”
她已經抬起了上身,只差一步便可以脫離,卻在那最後一步硬生生地被按住肩膀壓了回去。
雨歇驚愕地瞪大眼睛,驚恐無狀,心亂如麻。
金蟬子淡然如水,面上表情毫無波動,只是那眼裡的和煦春風統統消散了個乾淨,又化作了古潭無瀾般的平靜死寂,讓雨歇不禁懷疑方才那醉人又觸目驚心的一幕究竟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錯覺——金蟬子怎麼可能會露出那種堪稱……柔軟的表情呢?!
“腿不想要了?”
一句話,雨歇瞬間老實。她的腿可是由尾巴化成的,腿不要沒關係,她還有尾巴,再不濟,頂多以後可以徹底過上偷懶的生活,直接躺著不動彈,倒能變相地圓了她宅上一生的偉大夢想!可要是尾巴壞了……那她還是個完整的妖怪麼?!其實不完整也沒關係,但她殺傷力最大的武器就是她的尾巴,若失了這個助力,無疑日後就會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這怎麼可以!
金蟬子雖然沒有放開她,但這聲音和表情堪稱冰冷了,連這懷中的溫度都褪去了不少。
雨歇想,果然是自己白日做夢了。
可是,“師叔……”她弱弱地舉起手指表示,“這亭子裡有四張凳子呢。”所以,可不可以放開她?雖然你可以不把她當雌性,但是她真的是雌性!男女有別知不知道?!因為攝於這位師叔強悍無比的實力與威壓,她已經被欺負到死都沒敢吭一聲,生怕會得罪了這了不得的。也因為他是佛界中人不在乎世俗的那一套,她也將自己的標準放低了許多,無聲地縱容了他許多親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