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暉和明一成的初次見面是在易暉升檢察長之前,當時他在檢察院,明一成在法醫鑑定所,兩人因為一起公訴案相識。
飯桌上郭文想和明諾涵講話,結果易暉拉著她說個沒完:“其實我和他不熟悉,當初因為案子才在一起,他嫌我瞎指揮,我嫌他幹活慢,我見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是,他說他女兒考上了W大。”
“當時第一次見到你,覺得你身上那股勁兒有點似曾相識,怎麼也沒想到你就是一成的女兒,我當時問了你,你說你有喜歡的人?要不是你那麼說,當時我就想給你和我兒子牽線。”
要是早知道他爸那麼積極,能省多少事,搞定一個男人,先得搞定他的父母:“易檢,我當時正在追他。”
“別叫我易檢,太見外了,喊我叔叔,現在先練練怎麼改口。”
世界上的法醫有那麼多,每年有多少人退休、又有多少人入職、調動,可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她父親:“謝謝叔叔,您讓我覺得我爸還沒有被完全遺忘。”
“這也是一成老弟在天之靈保佑,感謝他解決了我兒子的情感問題,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玄乎。”
明諾涵點頭表示同意,抓住機會輪到她向易暉告狀:“叔叔,我覺得這份緣分,對易澤寒來說,可能是孽緣,要不然他也不會總是欺負我,剛才他還說我太兇,不是女人…”
易澤寒的筷子“吧嗒”掉落在了地上,他彎下身去撿,看到她得意的翹起二郎腿,趁其不備,捏了捏她的小腿,從小腿肚捏到了膝蓋下,明諾涵放下翹起的腿,往旁邊閃了閃:“叔叔,你剛才聽見了吧?”
“我是聽見了,撿個筷子撿這麼半天?還吃不吃,不吃滾一邊。”易暉說著就把易澤寒的碗放到了一邊,易澤寒撿起筷子坐好,發現碗被他爸給拿走了。
“我沒吃飽。”
易澤寒去拿自己的碗,易暉不給:“一把年紀的人了,好不容易有個女朋友,還不珍惜,下次涵涵要是再找我投訴,你看老子會不會打斷你的腿,給我滾沙發上坐著去。”
沙發的易澤寒看著餐桌上某人小人得志的模樣,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就是餓著也值了。
飯後易暉才想起把易澤寒喊回來的正事:“易柯然今天中午的飛機,明天早上到武漢,你在易氏給他安排個體面的工作。”
易柯然是易然的親哥,易澤寒的堂弟,比易澤寒小兩歲。
“易氏不養廢物。”房間內的溫度瞬間就變了,給自己的堂弟找份工作而已,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
“他是你堂弟,要不是你叔叔對經商沒有興趣,你覺得你爺爺去世前會把大部分股份都留給我們?你還會是易氏的總經理?”
易澤寒一笑了之:“現在的易氏和以前沒有任何交集,況且,我和我媽手上的股份加起來超過67%,擁有絕對控股權,即使參與股東大會表決,我也掌握了三分之二的支援率。”
自信和從容不迫似乎永遠都是這個男人的標籤,無一不在吸引著她。
“就算你說的都對,手足之情還不值一份工作?”郭文也在旁邊說和著。
“重申一遍,易氏不養廢物。”易澤寒忽的站了起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明諾涵是否跟了上來,她對著他們簡單的告別,拿起包追了出去,就連鞋套都還沒脫。
易澤寒沒走多遠,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等著她:“這麼想跟我走?鞋套都不脫?”
她哪有空管什麼鞋套。
“覺得我小題大做?假正經?”因為這確實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但你們有什麼過節?”
“我不想說。”易澤寒脫下了她鞋套,放在手上捏成了一團,也不管髒不髒。
“好,我不問,但我能理解。”
在車上,易澤寒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明諾涵把車開到了家附近的美食街:“你想吃什麼?”
男人看著車窗外擺攤的小攤攤主、聞著油煙味:“我想吃你下的麵條。”
打道回府,一進家門明諾涵就拿著麵條進了廚房,而易澤寒則上了跑步機,速度調到了10KM/H,跑步機的最大檔,這是他宣洩情緒的一種方式。
他晚上沒吃多少,現在又開始這麼劇烈的消耗體力,明諾涵端出麵條,慢慢調檔,最後關閉了他的跑步機。
就因為要他給他堂弟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然後他就變的有些不對勁,每個人心裡都會有秘密或者癒合好的傷疤,他不說,她也不會再問:“易少,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