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天牌,徐儒明他們點了燒烤,易澤寒讓他加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幾個人坐回沙發上聊天,易澤寒問柯竟和劉敏:“回國之後有什麼打算?”
劉敏在服裝設計方面小有名氣,簽約了一家國內知名服裝設計公司,柯竟點了跟煙:“我家老爺子把財產全留給了他的小三和私生子,哥們我要重新找工作了。”
這麼私人的對話,資訊量太大了,柯竟竟然在她這個外人的面前說了出來:“要不易總指條路?”
“我缺法務總監。”易澤寒向他敞開總部的大門:“考慮考慮。”
柯竟的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但柯竟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起初他是為了想抓住他爸的把柄學的法律專業。
如果不是他母親身體不好,那麼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回來,柯竟又露出了那痞氣的笑容:“不用考慮了,我去,感謝易總收留。”
明諾涵在一旁聽的有些感嘆,生活有時候就是比小說狗血多了。
外賣小哥把燒烤送到了包廂,易澤寒拿出了皮蛋瘦肉粥遞給了明諾涵,茶几太矮,粥太燙,他指了指麻將桌:“拿過去吃,結束之後還想吃什麼等會告訴我。”
他們在擼串,而她只能可憐巴巴的喝粥:“一口肉都不給?”
“燒烤不乾淨,改天帶你去烤肉店。”易澤寒給她順了順頭上的碎髮,拍了拍她的肩膀:“聽話。”
不是所有燒烤店的肉都乾淨,她又有胃病,她知道易澤寒是為她好,抱著皮蛋瘦肉粥就坐到麻將機前,聞著燒烤的香味,苦唧唧的喝粥。
“老易,人家也很聽話喲。”柯竟也對著易澤寒撒嬌,差點把明諾涵給嗆死。
“你好惡心,我要吐了。”徐儒明把燒烤籤扔進垃圾桶,給了他一拳:“給老子正常點。”
明諾涵的粥只喝了一半,看見他們還坐在那聊天,也不想打擾,從包裡拿出劇本,幹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聊到了晚上十點多,走出NON,易澤寒給她拉好羽絨服的拉鍊,明諾涵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被風吹都吹不散的酒味,可是他看上去還算正常,臉也不紅:“還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不吃了,我都說了我不怎麼會打麻將,這就是好哥們?往死裡灌酒?”
明諾涵不是很能理解這種酒桌文化,易澤寒笑著,攬著明諾涵往停車場去:“那我們去看電影。”
“看你個頭,剛下飛機就被灌酒。”明諾涵儼然一幅霸道女總裁的模樣,拿過易澤寒的車鑰匙:“我送你回家。”
易澤寒坐在副駕駛上,鼻腔裡全是酒味夾雜著汽油味的混合怪味,再加上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轉機,腦袋發暈:“離你家近,你回去之後我找代駕,晚上不安全。”
NON酒吧的直線距離,確實是離明諾涵家更近,她回去之後,幫易澤寒找個靠譜的代駕,應該問題不大。
紅綠燈的時候,明諾涵轉頭看易澤寒,正好看見了他揉太陽穴的動作,關了暖氣,開大了車窗,擰開了旁邊的礦泉水瓶,“你應酬起來會喝多少?”
她深知醉酒和宿醉的滋味。
無論是應酬多還是應酬少,只要有應酬就難免會喝酒,連明諾涵都逃不開酒,更何況易澤寒,他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我有分寸。”
車停在了明諾涵家樓下,但是誰都沒有下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她還是不太放心的向他發出邀約:“今晚別走了。”
面對明諾涵的邀請,易澤寒有些錯愕,他從來沒有進過她家的門:“你知道女人邀請男人在她家過夜是什麼意思麼?”
“別想太多,我只是擔心你,而且我在你家已經過了很多次夜。”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動過她,至始至終沒有越線,要麼沖涼,要麼自己解決,當然,她也動手幫過他一次。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易澤寒還是沒說話。
女人要矜持,可是矜持是什麼,遇見他之後明諾涵就沒見過這個東西。
她下了車就往電梯方向走,把車鑰匙甩給易澤寒:“那你自己叫代駕,我不管你了。”
易澤寒顧不上被扔到車座下面的鑰匙,推開車門,下車牽住了她:“不舒服,走慢點。”
明諾涵家樓層高,因為她喜歡看城市的夜景,也是性冷淡的裝修風格,開啟暖氣後從鞋櫃裡翻出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湊合穿吧,我家不怎麼來人。”
酒櫃裡除了酒就是咖啡豆和咖啡機,冰箱裡除了幾個雞蛋之外,其餘的也全是酒,要麼就是酒精飲料,要麼就是小瓶白酒,少數的橙汁和牛奶。
明諾涵從冰箱裡拿了牛奶,但是覺得太涼,又放了回去,轉身走進了廚房:“你自己隨意。”
易澤寒首先推開的是臥室的門,白色的牆壁上貼著幾個卡通蠟筆小新的牆貼,床中央的牆上掛著幾幅小王子和哈利波特的海報,雙人床上黑灰條紋的床單被套,他走到梳妝檯前,看著上面的瓶瓶罐罐。
梳妝檯的角落邊上放著兩個相框,其中一張照片的主角就是他,是他那天去上海歡樂谷找她,兩人深情擁吻的照片,還有一張照片被反扣向下,易澤寒把它拿了起來。
照片上是明諾涵的全家福,是在她大一新生報道的時候拍的,江超慧站在她左邊,明一成站在她右邊,她站在中間,父母疼愛,笑的燦爛陽光。
明諾涵拿著一杯剛衝好的牛奶走了進來,朝他擠出了一個笑容:“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