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聲吼,隔壁街的都聽到了,但也就停了瞬,很快又各行其事,最開始他們還覺得新奇,現在連看熱鬧的心都沒了,誰不知道溫雲昔和臨王殿下交往甚密啊,他們現在關心的是誰嫁誰娶,兩人成親後,瀾州誰作主。
溫雲昔也被震得耳鳴,她揉揉耳朵,跟侍衛們打商量:“我給王爺帶了個小驚喜,你們可以先去通報給劉總管,但別跟王爺提,行吧?”
侍衛們面面相覷,張力點頭應下,反正溫雲昔不會傷害他們王爺,做個順水人情何樂不為呢。
劉總管歡天喜地跑來迎接,他將聲音壓得極低,“什麼驚喜啊?”
說完,他怕宣臨聽到,又將兩人帶去了別的院子,不過他是真的多慮了,現在正是宣臨午休時間,耳力都收著呢。
溫雲昔指指費裡道:“裡奚族的朋友給我帶了海魚來,魚還活著,我想請臨王嚐嚐。”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們去廚房。”
“溫神醫也是聰慧的。”劉總管讚了句,繼續道:“王爺讓人稱來同等重量的銀和銅,分別放在空碗中,再往裡面倒清水直到滿碗,再用筷子夾出金銀銅,結果金那碗剩的不是最多,那就明顯是假金了。”
“和尚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跑了。”
“和尚怎麼說?”
“小侯爺這是去哪啊?”
“那倒不是,聽說是個同樣開珍品鋪的老闆,兩人之前就有矛盾,這不正好將人送進去。”
她廚藝不行,但幫著處理些海魚還是可以的,是她要給宣臨嚐鮮,總不能當個甩手掌櫃。
劉總管一驚,連忙過去擋到裝魚的揹簍前,“哎,哪能勞煩你啊,廚房做活的人多著呢,這裡又悶又熱,還是跟我去書房吃茶吧。”
溫雲昔不是他的目標,若不是看她如今在瀾州有權有勢,他連表面的禮節都難得維持,這種女人毒得很,也就他那個窩囊九叔願意被她捏手心裡玩弄。
“王爺自幼就出了宮,雖說沒有宮中用度好,但勝在自由些,可以喬裝出去玩,小孩子嘛,看起來再冷淡,也終歸是調皮的。”
劉總管信任溫雲昔,但對陌生的費裡卻是半點不信的,只是當著溫雲昔的面不方便搜身檢查,幸而廚房人多,而且宣臨就餐前都有內侍先試毒,倒也不用太擔心。
“對啊,我很快就處理了。”費裡說著,就去揹簍裡抓魚,魚養在木桶中,還沒有暈眩中醒來,一抓一個準。
“自己貪得無厭,也怪不著別人。”本本分分做買賣,也能賺不少,偏偏有人不知足,硬要去做弄虛作假的事,也是活該。
溫雲昔擦擦笑出的眼淚,問道:“還有嗎?”
“差不多也是那年吧,有間鋪子賣假金,一個小販花了半輩子積蓄買來給女兒做嫁妝,發現是假金要換貨,被鋪子夥計攆出來,兩人吵吵嚷嚷的各有說頭,小販說咬一下就知道真假,夥計說損壞概不退換,王爺就讓人拿來三個碗,一雙筷子和一壺清水。”
溫雲昔被劉總管緊張的模樣逗樂了,也不再堅持,放下袖子出了廚房,劉總管跟在身後,對二廚房的廚子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仔細盯著費裡。
“王爺當時也是這麼說。”
“這事傳開後,王爺覺得過意不去,就給他們捐了一大筆錢,又幫他們修整了側殿,那個和尚後來成了住持,王爺離開皇城前,他還來見過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