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姨媽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給夫君納一門妾室,如何就離間他們兄妹的感情了?”
蘇知微走進廳堂,先向江母問安,再看向韓母,眸光一沉。
“這話,韓姨媽得說清楚了,我可不受冤枉!”
韓母嘖嘖一聲,“瞧這兇勁兒,老姐姐,平日裡她對你也這樣?”
“我對婆母如何,婆母自己清楚,韓姨媽也別挑撥離間,好似誰傻的看不清你那點小伎倆。”蘇知微輕嗤道。
韓母一拍桌子,“蘇家女兒好沒教養,竟與長輩這般說話的!”
蘇知微臉一扭:“背後說人壞話,這樣的長輩,倒也不用跟她客氣!”
“你!”
“我這人就這脾氣,若有人憑白冤枉我,我定要撕爛她那張嘴的,所以韓姨媽趁著嘴巴還利索,先解釋清楚吧。”
韓母氣得咬牙切齒,之前她和蘇知微過過一次招,她還是一根軟針,雖也扎人,但沒那股迫人的氣勢。如今再對上,也不過短短几日過去,她竟蛻變了,不再是針,而是一把刀,鋒利的,咄咄逼人的,讓她竟也有些接不住。
韓母抿抿嘴,繼而冷聲道:“我這話也沒錯,他們兄妹倆感情極好,映畫不喜歡寶桃,而你偏要將寶桃塞給硯哥兒,這不就是破壞他們兄妹感情麼。”
“要照這麼說,我夫君以後是娶平妻亦或是納妾,還得先問過二姑娘,問她喜不喜歡?”蘇知微挑眉。
“娶平妻?”韓母忙看向江母,“硯哥兒要娶平妻?”
江母擺手示意她別急,“知微提了一句,這事還要商議。”
“這……”韓母發急,可當著蘇知微的面,她也沒法攤開說,“映畫是你養大的,你就真的不心疼她了?”
“我自然疼她。”江母道。
“那你忍心她受這委屈?”
“知微能為硯兒著想,她就不能?”
“老姐姐!”
“哎喲,這事也就一提,你急什麼!”
這韓母是真急了,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質問起江母來,蘇知微一臉不解的問:“韓姨媽看來是真心疼愛二姑娘,跟當孃的疼愛女兒一樣。只是二姑娘是不喜歡寶桃,還是不喜歡大爺身邊有別的女人?”
韓母臉一青,“你別亂說!”
“我為夫君納妾,首先不關韓姨媽的事,多遠的親戚啊,真當自己是江家正經的長輩了?”
“你!”
“其次,同樣不關二姑娘的事,她一個大妹妹的管到哥哥床上了,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丟不丟人,江家還要臉嗎?夫君還要官聲嗎?”
韓母氣的咬牙,再看江母,她卻不說話,竟認同蘇知微所說。
“老姐姐,咱們兩家多少年的交情,當初江二爺被朝臣彈劾,江大爺都不敢為他說好話,可是我家老爺冒著觸怒聖上的危險為他求情的,如此他才免於責罰,保住烏紗帽,您忘了?”
韓母痛心疾首,“我家是沒落了,竟讓你家小輩兒這樣欺負!”
江母當下臉一紅,隨後衝蘇知微喝道:“你太沒規矩了,還不向韓姨媽賠罪。”
“兩家當年交情定是十分深厚的,不然也不會在你韓家落魄後,江家一直接濟,這本是一報還一報的。江家還了這麼多年,搭進去這麼多銀子,看來韓姨媽還覺不夠呢?那你說江家還要還多少年?我婆母什麼時候在您面前才能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