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長亭一敘
“既然事情就這麼定了,也聽了你們吵吵了半天,陛下,該退朝了吧。”宇文護站起來問道。
“好,那就退朝吧。”皇帝說道。見宇文護剛轉身欲走,皇帝叫住了他,說道:“冢宰等等。”
“陛下還有何事吩咐?”宇文護轉過身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日憲弟上書給母后問安,說是自己身體有恙,望朕恩准會長安養病,母后說憲弟在外已有三年了,是不是該回來住一段日子再說?”皇帝問道。
“既然齊國公身體不適,又蒙太后掛懷,那陛下就詔他回來吧。”宇文護略微一想了下,答應了。
“好,那朕就下旨讓他回來,冢宰慢走。”皇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陛下保重。”宇文護轉身走了。
然後皇帝走下御座,對禪師說道:“禪師難得進宮一次,留下來喝杯茶再走吧。”
“是啊,禪師難得可是貴客,不如到府上去坐坐如何啊?”宇文護並未理會皇帝的邀請,而是過來直接就搶人了。
“阿彌陀佛,在此既是天下極貴之地,貧僧豈敢稱是貴客,只是出家人不敢貪戀這富貴榮華,佛門中事已了,貧僧還是回寺裡去吧,陛下保重,冢宰保重,貧僧告辭。”禪師行了一禮,便後腿幾步,轉身向外走去了。
宇文護見禪師沒給他面子拒絕了他的邀請,便在後面說了句:“禪師走好。”便甩袖離開了。皇帝對宇文護剛才的無禮甚是不滿,嘴角抽了抽,強忍著對青詩公主說道:“公主,你和青山送禪師回寺裡吧。”
“是。”二人領旨便去了。
青詩姐弟一路護送禪師出城後,來到了城外長亭處,但見竹玄之等人已在亭外等候,見禪師到來,趕忙迎上去見禮:“晚輩蘭珺,在此恭候禪師,勞煩禪師下山赴紅塵,真是抱歉!請禪師移步亭內喝茶。”
“多謝施主!”禪師說道,然後和青詩姐弟來到廳內入座。
幾人坐下後,竹玄之見青山臉上不悅,似是心中有氣,便問道:“青山公子這是怎麼了,難道剛才朝廷之事進展不順利嗎?”
這時青詩說道:“適才陛下請禪師去宮裡喝茶,宇文護直接過來要禪師道他那裡去,全無君臣之禮,青山也是氣不過,這才……”
竹玄之一邊斟茶一邊說道:“宇文護一向驕橫跋扈,目無君上,好在陛下胸襟寬廣,不與之一般見識罷了。”
“阿彌陀佛,貧僧觀宇文護此人眼中盡是深淵,施主們與之共處狼窩,還要多加小心才是啊。”禪師提醒道。
“多謝禪師,晚輩們會小心的。”竹玄之說道。
“施主昨日囑託之事,貧僧已照做,也算是為佛門、為百姓做的一件大功德,善哉善哉!施主也算是個有慈悲心和大智慧的人啊、”禪師誇讚道。
“禪師謬讚了,晚輩只是為朝廷略盡綿薄而已。”竹玄之施禮。
“不知為何,貧僧見施主,倒是有一種相見如初的感覺,憑施主的才華和氣度,倒是和一位故人相仿。”禪師細細打量著。說道。
“故人?”青詩不禁問道。
“不知施主可曾認識貧僧師兄門下愛徒?”禪師問道。
“禪師指的是秦城秦大將軍?”竹玄之作勢問道。
“不,還有另一位。”禪師說不是。
“通遠大師門下高徒,晚輩一介落魄書生,怎敢與之並論,大師玩笑了。”竹玄之並未接著往下說。
“貧僧雖與施主相識不久,但見施主年紀輕輕,見識著實不凡,且素懷鴻鵠之志,倘若貧僧那位師侄還在的話,倒也有施主這般風華。”禪師似乎顧忌青詩的傷心之處,便沒有再多言。
“那可真是遺憾了,聽禪師對那位師侄讚賞有加,在下還真希望與之促膝長談、把酒言歡呢,”竹玄之微笑道。
“施主要為佛門肅清奸邪,貧僧感激不盡,日後若還有需要貧僧的地方,施主請到覺迷寺來吧,貧僧將掃榻以待。”禪師慈祥的臉上有絲絲笑意。
“我等此舉,在為國為民,此佛祖顯靈、皇上隆恩,並非其中一人之功勞,禪師慈悲為懷,公允直言,令晚輩等欽佩不已。既然禪師相邀,那晚輩以後要去寺裡叨擾了。”竹玄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