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把荊州的問題說得如此清楚了,那一定是有應對之策了,一併說說吧。”宇文護望著二兒子說到。
“是,兒確有一些荒誕的想法,說出來還請父親和大哥不要取笑才是,”宇文深先小小地謙虛了一下,然後略有得意的看了大哥宇文訓一眼,接著說道:“根據荊州目前的狀況,首先必須嚴令地方各級官吏不得再私自設立名目,胡亂徵稅,所有賦稅必須按照朝廷法度來徵收才行,其次,釜底抽薪,拆除保定元年後荊州新建的所有廟宇,驅趕和尚……”
“什麼!老二你瘋了?你這是要拆廟驅佛,是要遭報應的!”宇文訓一聽二弟的建議,立馬大驚說道,
“大哥此言差矣!”宇文深聽見大哥說他要遭報應,有些氣憤地說道:“那些個和尚白日撞鐘唸佛,夜裡花天酒地,勾結官府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簡直就是披著袈裟的豺狼,敲著木魚的餓虎,哪裡有一點佛家的慈悲心腸,何時有過普度眾生的信念,放他們在世上簡直就是再玷汙佛祖的清譽。再說了,前魏太皇帝在位期間銳志武功,統一江北後,認為佛教系西戎虛誕、為世費害,也曾下旨滅之,凡事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佛家在我大周境內如此興盛,我大周為何不可順勢而為,順天道民意而滅之?”
“放肆!”宇文護突然喝道,然後對著宇文深說道:“黃口小兒,信口雌黃,妄稱天道,膽大妄為!”
“是,兒口不擇言,望父親莫怪。”宇文深趕緊說道。
“好了,今天先到這裡,你們兩個先回去吧。”宇文護懶洋洋地說道。
二人見父親動怒,便不敢多言,施禮稱告退便退下了,剛走到門口,聽見父親說道:“既然寫奏疏了,那就留下吧。”
宇文深心中大喜,立刻稱:“是。”然後畢恭畢敬地將奏疏呈上去。然後出了門,見世子正站在不遠處似乎是在等他,便走上前去,問道:“大哥這是在等我嗎?”
宇文訓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二弟今日在父親面前真是一鳴驚人啊。”
“不過是一點粗淺之見罷了,哪裡就一鳴驚人了。”宇文深微笑著說道。
“二弟不必謙虛,適才那等言論當真不凡,不過,不是出自你手吧。”世子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剛才的話,肯定不是出自我手了,是出自我口,難道大哥沒聽到嗎?”宇文深在扣掐字眼了。
“少跟我咬文嚼字的,你老二最近往桃園去的次數可不少啊,這話是那竹玄之教的吧,嘿嘿,看來這位‘登龍先生’是在二弟的麾下了,可喜可賀啊,不過剛才你也說了,凡事順天而為,天意到底如何,咱們誰也說不準。”宇文訓說完,便拂袖而去了。
山海堂內,宇文護一邊翻著剛才宇文深留下的奏疏,一邊問道:“這本奏疏,你怎麼看?”
旁邊的肖公公答道:“二公子的奏疏分析透徹,遠見卓識啊。”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覺得這話是他的見識,還是別人教他的呢。”宇文護手裡拿著奏疏問道。
“這個,二公子自幼聰明過人,又學識淵博,此等見識,有也不奇怪,不過,二公子最近往桃園蘭珺那裡,倒是去的勤。”肖公公說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