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一定轉告,那臣告退。”西門白遂拿了奏本便退下了。
看見西門白退下,皇帝的臉色才慢慢轉為鐵青,剛才雖然只是隨意翻了翻,但是也將昨夜的各項預算開支瞭解了個大概,宇文訓和宇文深既然聯合黨羽將國庫的銀子瓜分殆盡,只給今年賑災留下了五十多萬兩銀子。如此不顧百姓死活,高居廟堂之肉食者,竟然如此麻木狠毒、腐敗之極。簡直讓人痛心疾首!
皇帝心情煩悶地走出的大殿,恰巧看見秦城在值守,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很隨意地對秦城說道:“秦將軍,今日是你值守嗎?”
秦城見陛下詢問,便回到:“是,今日該臣值守。”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陪朕去御花園走走吧。”說完徑自邁步走去。秦城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皇帝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太監,便答道:“臣遵旨。”然後也跟了上去。
來到御花園,皇帝和秦城立於湖心亭上,皇帝望著湖面,說道:“聽公主說,將軍曾經到過桃園蘭先生那裡,不知所為何事?”
“回陛下,臣確實去過桃園,所去的目的,公主應該告訴陛下了才是。”秦城如實回答。
“是,公主確實說過了,朕就是再想問問。”皇帝依然望著湖面說道。
秦城心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師弟,想起了陛下和他以前的兄弟情義,今日陛下問起此事,想是難以忘記昔日的兄弟之情。真想把小師弟還活著的事情告訴陛下啊,可是小師弟嚴肅的叮囑過,所有的計劃都要一步步的來,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皇帝也想起了昔日的好兄弟趙耀,要是他在,要是趙貴任這個大冢宰在,今日國庫之艱難,今日自己的處境,也許該是很好很好吧。可是,不知怎麼的,皇帝的腦海中又跳出了一個人來,那就是竹玄之。這個聲稱要剷除奸黨的人,這個自信能攪亂棋局的人……
“好了,去景和宮吧。”皇帝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然後向景和宮走去,後面的小太監們趕忙跟上。
“恭送陛下。”秦城說道,然後想起了小師弟詢問陛下與皇后恩愛如何的話。
來到景和宮,進門便看見皇后和小芳在擺弄好些花兒。原來皇后早在突厥時,便十分喜愛中原和南方的奇花異草、風土人情,常常命人從商隊中帶來中原的一些書籍和物件。
現在嫁到大周,終於有機會接觸這些以前在草原上沒有的花花草草了,便命人專門搬來許多花卉,自己親自一邊看書學習養花,一邊打理修剪,樂在其中。
皇帝自從上次公主出事後,遷怒於皇后,一直未曾到過景和宮來。皇后也因為自己的哥哥的罪責去求見皇帝和太后,哪知皇帝並沒有見她,只好在宮中待著,等見到公主後再親自致歉。
現在皇帝駕臨景和宮,身後的太監剛要通報,便被皇帝阻止了。皇后雖是習武之人,但在宮內也沒有十分警覺。直到皇帝走進了宮門口,才聽見有人進來,抬頭一看,原來是皇上,便和小芳立即過來下跪行禮。
皇后平素有時還是一身突厥女兒打扮,沒想到恰巧被皇帝撞見。緊張的說道:“臣妾不知陛下嫁到,未及梳妝,還乞陛下恕罪,請陛下稍等,臣妾立即就去更衣梳洗。”說完便欲起身。
“不用了,起來吧。”皇帝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皇后穿什麼。但是聽見皇后去說更衣,才注意到皇后一身突厥裝束,便看了一眼冷笑道:“突厥那麼好,你和你的哥哥還來我大周做什麼?”
剛起身的皇后聽見皇帝提起自己的哥哥,心裡便知道皇帝還是因為公主之事不悅,復又跪下說道:“臣妾代臣妾的兩個哥哥向陛下請罪,公主之事,臣妾實現雖不知,但既然是臣妾的哥哥所為,但臣妾終究有……終究難辭其咎。等臣妾見到公主,必定向她賠罪。”皇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罪。
“你既然說自己事先不知,所謂不知者不怪,朕再降罪於你,豈不是昏君?再說此事冢宰已經處置過了,朕不便再多言,你起來吧。”皇帝今天似乎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皇帝見這些日子沒來,宮裡的花多了不少,就隨意轉轉看看,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像是在點評各花的長勢。忽然,皇帝將目光落在了一盆海棠上面,隨意說道:“那盆西府海棠,雖然喜愛溼潤,但不興積水,放到窗臺上曬曬吧。”
皇后很欣喜地說道:“原來陛下也愛這些花草,臣妾這就去。”說完便親自將那盆海棠放在了窗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