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下的荒土上,一朵朵黑白花綻放,可怖的災獸枯萎,化作花朵養份。
一身黑白二色花裙,裸露在外的兩條胳膊纖細而又嬌嫩,天真的童顏閃過一絲疑惑,抬起頭仔細的抽了口氣,空中殘留的香味讓她的腹中飢餓,只是與那香味相隨的,還有一股熟悉的氣味,與她同源,卻又似乎比她高貴。
那是誰?
女童眨眨眼,看向一個方向,腳尖輕點,在原地留下了一陣花香,一地灰骨。
……
黑暗中,陰影遊動,順著門上的縫隙,鑽了出去。
恩?
睡夢中,安寧的心裡突然一陣悸動,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他一樣,胸口壓抑,喘不上呼吸。
安寧睜開眼,身體一側軟軟的,帶著些溫熱,臉上有些癢,一條誘人的“八爪魚”纏在他身上,向著他的臉上噴著香氣,頭上黑絲散亂,撩撥著安寧的心絃。
強忍住將其擁入懷中的衝動,安寧手中一動,反手把寧梔推到一邊,這才平復下心神,指尖的電光照亮了屋子,將安寧的面龐映的忽明忽暗。
到現在為止,他必須承認一件事,那就是寧梔的魅力他抵抗不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相信也沒有人可以拒絕。
他感覺的到,寧梔身上的氣息很讓他安心,不然也不會毫無所覺的被纏在身上。
這是來自女人天生的魅惑,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堅信這一點。
看著寧梔熟睡的面容,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心底浮起,他的指尖慢慢的接近了寧梔的額頭,只要輕輕一戳,就可以讓其香消玉殞。
只是……
思索間,逐漸亮起的天色中,一聲鳥鳴傳徹營地,宛如晨鳴,使得無數人甦醒。
天,亮了。
安寧感覺有些不對勁,一股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看著窗外的亮光,竟是生出一種朝拜之感。
也就是在這時,聖白的光焰將寧梔包裹,久久不散,灼骨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安寧眼中一清,凜冽的電光瞬間瀰漫全身。
“怎麼啦?”寧梔揉著眼睛,茫然的坐起身,陽光有些刺眼,該是天亮了,只是安寧為什麼手受傷了?看上去被燒過一樣?
而且……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眼睛瞬間直了,霎時間,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你對我做了什麼!”
寧梔咬牙切齒的看著安寧,想要抓些東西遮擋身體,卻發現周圍的被褥早被焚燒一空,最後只能雙手護胸,並緊了雙腿,可這又哪裡遮掩的了多少,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遮掩。
安寧皺緊眉,根本沒心思欣賞眼前的景色,在他的體內,不斷有鳥鳴之聲響起,蛻變之後的金骨竟是被壓制住了,不停的發出顫鳴。
“你怎麼了?”
羞澀緊張後,寧梔平靜下來,自然看出了安寧的不對勁,那閃耀的電芒明顯是在抵抗什麼東西。
然而寧梔的問題根本沒有得到回答,安寧的心神完全被體內鳥鳴吸引,暗金色骨上震動加劇,就連體外的電光都更盛幾分,伴隨著一聲咆哮,體內鳥鳴歸於無形。
安寧打量了寧梔幾眼,看的寧梔心裡發慌,就在她害怕安寧對她不軌之時,一個包裹扔了過去,裡面是寧梔帶來的備用衣物。
“你在這待著,我出去看看。”
“臭男人!看了這麼久才知道出去。”
寧梔鬆了口氣,不禁低罵一句,這才紅著臉將衣服換好,隨即追了出去,她才不要一個人待在屋裡。
這一次,她並不抗拒面對安寧。
街上,一個個拾荒者匍匐再地上,對著太陽跪拜,身上生氣如煙,向著天空飄散。
“這是晨鳴!”陳大人肯定的說道,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