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通訊玉簡另外一頭傳來了聲音。
“喂,阿雨,是你嗎?”楚飛握住了通訊玉簡。
“是我。”
楚飛放下了正在看的書卷,坐直身子,不知為何冥冥中感到一些緊張:“你在哪裡,怎麼不回來還用通訊玉簡?”
“我……我還好。”
“還好?”楚飛有點納悶。
“我要走了。”獨孤雨說。
“走?你要去哪兒?”楚飛吃驚地站了起來。
“對,是有一點忽然,關於阿雁,又有了新的線索。”
“阿雁?不是已經有結論了嗎?”楚飛問。
“對,但還不夠全面。”
“你又要去九巍山?”楚飛下意識往外走,推開了門,侷促地朝遠方望了一望。
“不,不是九巍山,是……”獨孤雨停頓了一會兒,沉默很久,似乎很是筋疲力盡才說出接下來一句話,“是一個其它的地方,不在縹緲仙域,離這裡很遠很遠。”
“你在哪兒?我和你一起去。”楚飛道。
獨孤雨坐在幽閉的深殿之內,四面八方用漆黑的靈力締結了密不透風的結界,而鳯冷冷地站在她面前,讓青面具人將匕首對準了她的脖頸。
“按吾說得去說,否則,不需要一個剎那,吾便會讓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死掉。”鳯低低地笑著,輕聲道,“吾知道,你很怕死,因為你心裡還有未完成的仇恨……”
“我……”獨孤雨話音未半,淚水只差一絲嗚咽出來,猛然感受到那把冷極的匕首幾近要刺穿她的脖頸。
她陡然挺直背,感覺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不停的深深呼吸。
“不用了……”她平復著情緒,勉強地輕下聲音,“我已經走很遠了,而且祖師也派了人保護我,對不起,只是太忽然了,還沒來得及跟你道別,不過,我想也不用道別了,我們一定會很快地再次見面。”
說到此處,她陡然地抬起了眼睛,竭力用冷冽的眼睛直視著鳯,發自肺腑的倔強和不屑。
鳯冷冷地看著她,笑容卻神秘莫測——可笑,她的意思是天闕宗主和她還有機會見面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只有魔族敗了,他這位魔族大元帥死了。
“呵,必不可能有那一天。”鳯在她耳邊低聲道,“而天闕宗主,遲早也會被吾抓住把柄。”
今日,為了避免事情暴露,他抓走獨孤雨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要知道另外一位深不可測的天闕宗主尚在,他卻不敢賭上自己的安危冒險……地宮那璀璨震世的無限長矛還猶記在他的心裡,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很難直面如此浩然的攻勢。
為了規避天闕宗主的神念,鳯整整消耗了三成的功力,使用移星換位秘術,天羅地網秘術,層層封印,關關佈陣,一點蛛絲馬跡也未曾留下。
他現在的怒火宛若攻心,只是在獨孤雨面前,臉上依舊流露著冷酷的笑意。
彼端的幽守殿外,楚飛望著天空,沉默了了一會兒:“你還有多久能回來,真不是去九巍山?”
“不是九巍山……如果一切順利,我查到了阿雁的線索就會回來,宗主,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贏得勝利,勝利的那一天,無論在何時何地,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鳯聽到這裡,驀然奪過了通訊玉簡,將它結束通話。
“宗主,我愛你。”她的眼淚劃過了臉頰,坐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裡沙啞地喃喃。
……
清晨,龍應兒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子。
聽見了隱隱的雞鳴聲,她看向窗外,打呼呼道:“到早上了,小公雞又開始叫叫叫,煩死了。”
她用枕頭蒙著了腦袋,睡意朦膿:“再讓我睡一會兒,還是修真界好,早上都沒雞叫。”
但似乎又想到什麼,她猛然雙手一撐爬了起來,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
果然……他又靜悄悄地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那張昨夜雷衣青年睡過的床單平平整整,一點褶皺也沒有,而被褥也被疊得整整齊齊,仿若就沒人來過一樣。
龍應兒把頭朝窗邊扭去,望著冬日裡清晨的陽光,發著一會兒呆,想想也是,他的傷差不多也修養好了,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