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總……”林珊珊盯著一張剛洗完的臉惶恐地低頭，一張科技臉在沒有妝容的加持下原形畢露，活像是個妖怪。
沈識禮沒理會她，拉過凳子坐下，右腿懶散地搭在左腿上，看向會議的發起人高合，“正巧路過，看到公司的燈還亮著，這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高合硬著頭皮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最後格外虔誠地表示這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會妥善解決的，這尊大佛第一次來公司，誰都摸不準他的脾氣，只敢挑揀著好聽的說。
角落裡的慕辭，偷摸著看了兩眼沈識禮，他靠坐在椅子上，聽著高合的覆盤，指節有規律地拍打，模樣上不乏威嚴。
眼一瞟，卻瞟見沈嶼森正皺著眉頭和什麼人發著訊息，手指在鍵盤上劃出殘影。
她微微側頭，沈嶼森卻警惕地收起手機，還用口型問她，“怎麼了，寶貝？”
這反偵查能力屬實一流，不去做FBI真是難為他了。
慕辭沒什麼表情地扯起嘴角，算是回應。
那邊高合說完解決方案之後，沈識禮蹙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雖然不是最佳的辦法，但也是眼下能做到的最好挽救措施。”
算是被認可了。
起亞之前也是個中小型公司，也是靠著沈識禮才拿下了這次的大訂單，否則也不會被林珊珊當面嘲諷了。
會議結束，沈識禮叫住高合，“這個專案的難度較大，誰是負責人？”
慕辭被高合推到沈識禮面前的時候，有些不情願，高合一個勁地勸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才勉強答應。
但當她真真正正地站在他面前，還是有些發憷，總之就是渾身不舒服。
“沈總，剛剛那個救急的想法就是我們小慕想出來的，她的腦子在我們行裡數一數二的，這個專案交給她，您儘管放心！”高合滿面春光地吹噓。
沈識禮視線低垂，從她身上掠過，泛起一抹漫不經心地譏諷，儘管轉變地很快，但還是被慕辭捕捉到了，捏著的手機有些酸癢。
手機忽然伸到她面前，慕辭錯愕地抬頭，看到了沈識禮的微信二維碼。
“這個專案對起亞來說確實有困難，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有問題聯絡我。”
專案收完尾，沈識禮先行離開，沈嶼森追下去和他說話，慕辭坐在座位上看著手機上剛發出去的好友申請，還是這一切玄乎地有點過分了。
高合喝了一杯水，把心底的惶惶不安壓了下去，往慕辭身邊一坐，“我還以為這次要折在這個專案上，沒想到這個沈總人還真不錯，估計以後日子不算是難過。”
趙玫和其他幾個同事都紛紛點頭，感慨工作幾年總算是還能遇到一個良心老闆，他們幹投行的，糟心事多了，能碰上一個好老闆就算是燒高香了。
高合讚賞地拍了拍慕辭的肩膀，“有出息，公司裡第一個有老闆聯絡方式的，沒看錯你，給我長點臉。”
慕辭心裡五味雜陳，只慶幸他們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