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自己動了起來。
自己擅自報上了其真實姓名,然後又擅自向緒方道著保重。
待回過神來時,“你多保重”這句話已經說出口了。
而緒方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先是一愣,隨後緩緩展露出一抹微笑:
“你也是。多保重。”
……
……
“小花,你終於回來了啊……嗯?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直周的視線剛轉到總算回來了的一色身上,就立即嚇了一大跳——因為一色現在的臉白得嚇人,就像是生了病一樣。
“我沒事。”一色道,“只是有點泡暈頭了而已。”
“泡暈頭?”直周沒好氣道,“真是的,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何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嗯?怎麼了?怎麼笑嘻嘻的?是碰上什麼好事情了嗎?”
——笑嘻嘻?
一色心中一愣,然後趕忙抬手朝自己的嘴唇摸去——自己的嘴角真的有在微微翹起。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
她回憶著,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下意識地露出笑意。
記憶飛快回溯。
最後定格在了緒方笑著對她說“你也是。多保重”的那一刻。
……
……
“你今夜洗澡怎麼洗得那麼晚啊?”阿町朝剛回來的緒方問道。
“因為太久沒洗澡了。”緒方面不改色地說道,“所以忍不住在浴池內多泡了一會。”
緒方答應了一色,會把今夜所發生的事情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他第一次為自己有著能夠面不改色地撒謊的能力而感到慶幸……
“好了,我們快進被窩吧。”為了防止阿町因懷疑他剛才的這套說辭而發出追問,緒方主動切換話題,“明日早上我們還要趕路呢。”
說罷,不待阿町作反應,緒方就率先拿出了一套被褥,鋪設在榻榻米上。
阿町對緒方一直是無條件的信任。
所以聽緒方這麼說了,儘管總感覺“因太久沒洗澡而在浴池內泡久一點”不像是緒方會做的事,但也沒做多問,開始與緒方一起專心致志地鋪著被褥。
二人合力鋪設被褥時,緒方的目光在偶然間掃到了現在只被薄薄一層衣物所覆蓋的阿町的胸脯。
隨後,某段才過去連半個時辰都不到的記憶,在緒方的腦海中冒出……
表情變得古怪的緒方連忙將視線挪開,免得再讓什麼奇怪的記憶片段出現……
……
……
此時此刻——
江戶,某座居酒屋內——
“呼哈——!”牧村將一大瓶喝空了的清酒放下,“如何?還要和我比嗎?”
“我、我不行了……”臉紅似血的島田放下還剩一大半的酒瓶,打著大大的飽嗝,“我喝不下了。”
“哼哼。”牧村露出得意的表情,“想和我比酒量,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