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給本宮傳經授課嗎?”凌素馨眯起眼眸,頭腦昏沉的她在此刻全然聽不懂雪姬口中的什麼‘民’與‘水’。
“臣妾的意思是……”雪姬壓低聲音,附在凌素馨耳邊輕語。將自己的計劃詳細的向凌素馨說了一遍。
凌素馨聽完後,醉意似乎消退了幾分。
“此事會不會太冒險了。”她狐疑的瞧著雪姬,猶豫起來。“若是被識破,那不是輕罰就能了事的。”
烏嬤嬤亦覺不妥,
“雪妃娘娘好算計,一旦出事,遭殃的也是我們家娘娘。你出這種主意,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雪姬神色平淡,從容的解釋道:
“臣妾只是一小國貢女,人微言輕。只是覺得唯有皇貴妃做成此事後能全身而退才斗膽提出。再者說丞相在朝中是何等的有威望,驃騎將軍又替大啟立下多少戰功,若這樣都不能保娘娘無礙,那臣妾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雪姬見凌素馨仍在遲疑,所幸起身拜道:
“既然娘娘覺得不可行,是臣妾無用,臣妾這便退下。”
“慢著!”凌素馨叫住她,緊咬著下唇,“你讓本宮再想想。”
“靜貴妃有多難對付娘娘該比臣妾瞭然,既有家室又有寵愛,如今又有了百姓的稱頌。臣妾亦非沒有私心,只是覺得如果真讓靜貴妃得了後位,那臣妾所求之事,怕是也難了。”
一提後位,便像掌握住了凌素馨的逆鱗一樣。
“她想舒舒服服的坐上那個位置,也得看本宮答不答應。”
凌素馨眼眸微眯,目光慢慢變得堅定。
“好,便聽你所言。烏嬤嬤,你也按照雪妃方才說的吩咐下去,即是一條船上的人與其猜忌倒不如用人勿疑。想必雪妃自己也清楚,與本宮作對會是什麼下場。”
雪姬低眉頷首,
“臣妾不敢。”
她心中卻在暗自竊笑,只要等魚兒咬上鉤的那一刻,有什麼結局,似乎都已是註定的。
翌日,元睿明剛一下朝便見太后身邊的魏公公侯在殿外,見到皇上後躬身行禮,道:“太后娘娘請皇上往太和殿去一趟,說是許久不見了,該敘敘天倫。”
元睿明換下朝服,著一身棗紅色龍紋錦袍便隨魏公公朝太后宮中而去。
掀簾而入,裡面依舊是檀香氣味繚繞,冬去春來,只燃著一個炭盆便已是足夠溫暖。元睿明看到除了太后外,後宮眾妃也分座兩側,見他來後,起身行禮道: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元睿明抬手免禮,行至前方超太后恭敬道:
“兒臣來遲,望皇額娘見諒。”
“皇帝事忙,哀家這個老婆子自是不敢埋怨的。想來你早膳未用,皇貴妃命人帶了份松茸雞肉粥來,你也一同進些吧。”
“兒臣遵命。”元睿明坐在主榻的另一邊,端起那碗泛著微微油畫香氣撲鼻的雞肉粥卻一絲胃口也沒有,這都要多虧白景音‘炒一本’的壯舉,連午膳他都不怎麼想吃了。
只裝樣子似得喝了兩口,便擱在一旁。
“怎麼,皇帝胃口不好?”太后正了正衣襟,“昨夜不是很早便呈乏歇著了嗎,哀家瞧你眼下烏青,倒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朕只是這幾日睡得不大安穩,勞皇額娘掛心了。”
“到現在還要瞞著哀家。”太后搖了搖頭,失望道:“真以為哀家老的眼花耳背嗎,連你昨日在宮裡還是宮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