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只需要戶部尚書在第一格放一粒米,第二格放兩個,第三格放四粒,第四格放八粒,以此類推,每次都翻倍便可。”
“何須這樣麻煩。”戶部侍郎擺擺手,“本官也不能做那小氣之人,便給皇子裝上一車的大米,若你喜歡擺著玩,再回西夏的路上大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耶律齊不為所動,他轉而看向元睿明,恭敬道:
“還請皇上應允,能按小王所說這般。”
在得了話後,戶部尚書即便再覺得麻煩不樂意,也只能派人取來大米和棋盤,與耶律齊一同移步至偏殿給耶律齊數起大米。
沒有人把這個小插曲當一回事,霎時間又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
朝臣們有的醉心歌舞美酒、玉盤珍饈,有的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時不時還搖頭咂舌,似乎再議論著這西夏五皇子行事乖張離譜,興許是腦子有些問題。
不好,中計了!
白景音這時才想起來為什麼覺得耳熟,這原本就是前世裡算數課時老師曾講過的故事引例,奈何她向來數學不好,也不認真去聽課,只記得若一直按平方算下去,那將會得到一個大的離譜的天文數字。
但到底有多大,白景音並不知道。。
她快步跑過去俯身在元睿明耳邊,焦慮道:“答應耶律齊的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後果會很嚴重嗎。”
“金口玉言,若是反悔朕與大啟都會顏面掃地。”元睿明不知道白景音為什麼這樣焦慮,“不過一些大米,朕作為皇帝豈會拿不出來。”
白景音又氣又急,瞪了眼還不知大難臨頭的元睿明,只嘆這就是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惡果啊。
她徑直走下殿,一把搶過樂師正在演奏的笙簫,
“奏樂的跳舞的喝酒的聊天的都給我統統停下——”
前一秒還沉浸在宴會中的眾人被這一聲吼驚得停住了動作,像雕塑般原地怔住,也不知是否是皇上的意思,只能照辦,承慶殿內霎時進入一片死寂。
“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有點規矩沒有。”元睿明拍桌厲聲道。
別的他可以縱然,可對於白景音公然攪和新年伊始的承慶殿筵宴一事,元睿明第一次對白景音動了怒。
“你肆意妄為也要有個限度,給朕退下。”
“我現在真不能走。”白景音回過身,皺著眉頭想要據理力爭,可還不等她開口,
“區區一個小太監,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來人,給本丞相拖下去。”凌相站起來厲聲道。
“小太監是不行,那貴妃呢,可否有讓你們聽本宮說話的權利。”白景音顧不了那麼多,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太監帽,解開綁著得頭髮,讓及腰的長髮披散而下。
官員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上一秒還是小
太監的人,下一秒變成了傳說中紅顏禍國的靜貴妃。
白景音直直的跪到元睿明面前,揚起下巴義正言辭道:
“臣妾知道這樣做是大大的壞了規矩,可是若現在還不站出來,那危及的將會是皇上與大啟的信譽顏面。”
元睿明審視的目光深深望著白景音,正欲開口,便見一太監惶急的從偏殿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白景音旁邊,顫抖著聲音道:
“不不不好了,皇上,那棋盤,那米……”
“可是裝完了?”元睿明蹙眉問道。
那太監拼命搖頭,
“回皇上的話,剛開始都還好,尚書大人按照西夏皇子所報的往棋盤格里放大米,可放到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眼看就收不住了!”
“現在擺到第幾格,還剩多少了。”白景音揪過他的領子,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