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完完全全的逃出皇宮,白景音此刻的心情如脫兔一般,步下生風,只恨不得再翻上幾個跟頭展現自己激動興奮的心情。
過了朱雀門,再往西走一刻鐘時辰,便來到了‘鬧市區’一樣的地方。
白景音終於感受到了人間的煙火氣。長街上車水馬龍、人流攢動,高掛的燈火像夜晚照得如白晝一般。
臨街是各種叫賣聲伴隨著不同的香味此起彼伏,
“蒸酥酪,好吃的蒸酥酪——”瞧上去頗有種雙皮奶的感覺,甜香沁人。
“糖葫蘆、糖葫蘆。”稻草垛上插滿著鮮紅晶亮的果子,引得孩童垂涎三尺,非要爹爹給買才可以。
“包子喂,薄皮大餡的肉包子,兩文錢一個,三文錢兩個。”賣包子的小販見白景音朝這裡看,掀開籠屜道:“剛蒸好的,買一個吧保準好吃!”
白景音苦著臉擺擺手,晚膳吃的太飽,現在只能眼巴巴瞧著這些美味,心有餘而力不足。
除了那些街邊美味,大姑娘小媳婦更愛逛那些水粉首飾攤,白景音隨手拿起一跟簪子瞧了瞧,畢竟自己又惹承影生氣,買這個帶回去哄哄她倒也不錯。
“這位相公可是給娘子挑的,您眼光真好,這簪子做工花樣都是最時興的。”
白景音一愣,迷茫的眨眨眼,這才想起自己身著一身男裝卻紮在女人堆裡挑首飾。旁邊的幾個姑娘議論紛紛笑成一團,白景音尷尬的將簪子放了回去,低著頭快步離開。
可眼看著夜色漸濃,姑娘是見了許多,花姑娘倒一個沒找到。她不能再像沒頭蒼蠅一樣閒逛了,畢竟自己此行還是有目的的。
隨意扯過一個大爺,白景音急聲道:“這裡最大的青樓怎麼走!”
大爺皺著眉頭指了個方向,瞧著那匆忙趕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只感慨世風日下,如此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公子竟是個色中餓鬼。
‘色中餓鬼’白景音在得到指引後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怡紅樓?”真是個典型又無新意的名字呢。
名字普通,這地方瞧著卻一點也不普通。許多衣衫輕薄雲邊半散的女子正倚在樓上的欄杆,瞧著過往行人,時不時掩唇嬌笑拋個媚眼,就讓那些醉漢軟了骨頭。樓下負責招客的女子便更大膽了,直接扭著身子貼到衣冠楚楚的男子身上,嗓音嬌媚,沒有她們拿不下的獵物。
“好生俊俏的小相公,可要春紅陪你喝一杯?”
白景音不著痕跡的躲開那欲勾自己脖子的女子,徑自對門前的龜公道:
“小爺要見你們這兒的頭牌。”
那龜公上下打量著白景音,模樣是好的,但沒瞧見什麼玉扳指金腰帶的,語氣鄙夷道:
“咱們怡紅樓胭脂姑娘可不是誰都見得上的,銀子夠嗎你。
”
“爺這就讓你看看夠不夠。”白景音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一抹腰間卻陡然變了臉色,她雖有大把月例和賞賜,但出宮時根本連一文錢都沒帶。
“沒錢,沒錢就閃遠點,別在這礙眼了。”龜公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吆喝她離開。
白景音只覺自己的臉已經丟到九霄雲外。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在京中自己倒還真有一個能借銀子的人選。
總督府衙,邵靖易正在臨窗的桌案上看著兵書。白老將軍臨行前特意給邵靖易求了個總督的官職好讓他能留在京中,一來幫皇上穩固朝綱發展勢力,二來也好與白景音有個照應。
“啪。”
一個小石子正巧砸中他的肩膀,邵靖易抬頭一看,白景音正蹲在房樑上衝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