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後才依依不捨的催促他去給純嬪看診,金鈴兒又等待了許久,這才扣門輕聲道:
“晶兒姐姐,晶兒姐姐?”
腳步聲傳來,門被開啟後晶兒探出頭,在看到來人後面色有些難看,一把將她拽了進去後埋怨道:“誰讓你來這兒的,若被人瞧出端倪,我們就都別想活命了。”
“我也不想來這裡,可現在貴妃出了這樣的事,我實在害怕的緊啊。”金鈴兒質問道,“你不是說那藥只會紅腫發癢嗎,怎麼會如此嚴重?”
晶兒聽到後卻半點不驚訝,還略微有些暗喜,明知故問道:
“怎麼就嚴重了?”
“娘娘不讓我們進門,自己也閉門不出,但有人分明瞧見承影半夜拿著染血的紗布焚燒。”
看來那靜貴妃果真全身潰爛,真是自作自受,晶兒一邊解恨的想著,一邊隨口道:“那藥沒什麼問題,只怕是她染了別的病吧。”又從自己腕上褪下一個玉鐲子塞給金鈴兒,叮囑道:“以後沒我的話再不可來這猗蘭閣,純嬪娘娘日後得寵,定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說罷就在外面查探一番,確定安全後將金鈴兒推了出去,讓她快些離開。
“啟稟娘娘,奴婢已按您的吩咐去了猗蘭閣,現在她們都以為娘娘閉門不出是那毒藥所致。”金鈴兒跪在殿內回稟道。
“你此去可覺有何異樣?”白景音一邊看著自己從藏書閣裡順來的幾本兵法謀略,一邊淡聲詢問。
金鈴兒將自己在後角門聽到晶兒與一男子對話的事盡數告知,
“奴婢進去後是有聞到一股藥味,想來那男子是太醫院之人。”金鈴兒回憶道,“後來奴婢又在暗處等了許久,始終不見人出來,因此也不能確定他的身份。”
“便是知道他名字裡有個誠字,可太醫院幾百號人,總不能一個個排查下去吧。”承影摸著下巴,只覺此事像大海撈針般困難。
白景音的目光從書上移開,嗤笑一聲,“這樣還不好找嗎,你之前也說那晶兒是純嬪從府裡帶來的貼身丫頭,能與她有交情,自然也是同鄉之類。”
承影恍然大悟,“奴婢這就去拜託張統領打聽。”
張淮義見了承影便知此事是靜貴妃所託,半點不敢馬虎,兩日的時間就將太醫院上下的背景查了個遍。
“幸好晶兒家鄉甚是偏遠,太醫院裡沒幾個同鄉,名字裡帶‘誠’字的只這一人。”承影將張淮義傳來的紙條交給白景音,白景音展開一看,
“賈誠。”
“不僅如此,張統領還派人去了他家鄉打探。那地方小而偏僻,一提在宮裡做太醫的便都知道是哪戶。村裡人說他在鄉下只餘一年邁的老母親,不久前被人接走了了,似乎有提到在京中置
辦了宅子之類的。”
“那賈誠在太醫院裡可算得上得臉?”
承影搖頭,“宮裡最看重背景資歷,賈誠一個兩袖清風的年輕人自然是處處被瞧不起的。”
“這樣的人如何能在京中置辦起宅子,只怕是得了好處,便什麼都顧不得了。”白景音心中頗有些感慨,原本以為的青梅竹馬年少情誼,在利益的誘惑下也能拋諸腦後,只可憐了晶兒還被矇在鼓裡,苦苦替他前途打算。
“還能再往下查嗎。”白景音問道。
“宅子是以賈誠母親的名義置辦並無不妥,張統領派人在臨街監視數日,也沒發現什麼形跡可疑的人進出。倒是這個賈誠,平日裡看著斯文老實,有了錢後竟開始流連秦樓楚館,真叫人不齒。”
看來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個道理在古代也是通用的,白景音心中暗想。
“看來這線索就這樣斷了啊……”錯綜複雜的事件發展到此已陷入僵局,畢竟第一個被下毒的是純嬪,許多答案還是隻能在從她身上找尋。
可偏偏純嬪認定了自己是幕後真兇,她又沒有真憑實據,想獲取信任只怕難如登天。
“承影你方才說什麼?”白景音腦中忽然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