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想象,能在這個賭案上耍博戲,白景音到底砸進去了多少銀錢。
果不其然,
元睿明都不用費力尋找,抬眼便望見坐在椅上,一隻腿翹起,正往嘴裡丟著果子的那抹身著紅衣的熟悉身影,
為什麼說是身影而非容顏呢,
或許是到底還是顧著些身份,白景音此刻臉上帶著一看便是從花市中買來的狐仙面具,足足將大半張臉遮了去,若非十分熟知,是斷然辨不出身份的。
面前放著一堆瓜果吃食,有通寶坊中提供的,還有一看便是從街上買來包在牛皮紙裡的。除此之外,還有或立或倒的三五個酒壺,看樣子,已經被喝的一滴不剩。
而在她的旁邊站著的,一身月白色錦衣頭戴玉冠同樣帶著個靈兔面具的男子,不是邵靖易還會是誰呢。
好啊,
元睿明咬著牙,眼底的帶著寒氣兒的冷笑更甚,
吃喝‘嫖’賭,飲酒作樂,
還真是樣樣不落,
他已經開始思考著,待會到底該怎麼教訓收拾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是剝皮抽筋,還是所幸掐死算好。
白景音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大難臨頭死期將至,面具下因酒意而面頰微醺,打了個酒嗝後,不由自主的朝邵靖易那邊歪斜過去。
邵靖易見狀一把扶住了她,與白景音此刻的悠閒相比,邵靖易明顯就要不安為難許多。
先扶正她而後拿過一杯醒酒藥湯,看著她喝下後才放心,
俯下身子像是在勸說些什麼。
“夠了,快隨我回去,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若是暴露了身份,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怕什麼。”白景音抹了抹唇邊的藥湯,眼神還是十分迷離,勾著邵靖易的脖子將他拉進自己,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的說道:“你以為我給你的面具就是為了好看嗎,整張臉就露出個眼睛,即便是親孃、是親孃站在面前,那也是認不出來的!”
白景音十分的不以為然,
“況且我還沒盡興的,才不跟你回去。”
“還沒盡興?還要賭?還嫌自己輸得不夠多嗎?”
連續的三個問句,充分體現出了邵靖易此刻的難以置信。
“很多嗎?”
白景音眨眨眼,又是一個酒嗝。
“不多嗎?!”邵靖易簡直欲哭無淚了,原本視金錢如糞土的他此刻也第一次體會到了肉痛,哀怨道:
“我帶出來的所有銀票,可有足足三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