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關切在白景音眼中卻成了質疑與審視。
“還不是因為今日出門的時候太急,又運氣不好,隨手披了件不怎麼厚的衣服,若我也——”同樣的,在白景音原本那句‘若我也穿的像皇上一樣暖,自然是半點不會覺得冷的。’還沒有說完之時,元睿明就好像會讀心術。下一秒,只聽得一陣窸窣抖動的聲音,而後白景音便覺身上一暖,低下頭,只見原本元睿明披著的那條墨狐大氅已經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白景音愣了兩秒,
然後作勢欲解下,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不對,我還沒說呢,其實真的不用的。”
被像個女子一樣的照顧,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遭,因為沒有經歷過,所以產生的所有情緒也因為沒有感受過,所以都被歸類與‘彆扭’與‘奇怪’,既然感覺到‘奇怪’,那便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朕給你你便披著。”
只剩下一身明黃色繡金龍祥雲紋滾絨冬服的元睿明說話還是一副‘唯我獨尊,不容反駁’的架勢。
白景音確實是沒想到,在小氣渣龍元睿明的身上還能看到這麼君子的一面,
低著頭,突然也不知道該對這好意做出什麼反應,思來想去,只撫著那面料來了句:“不過這個皇上的東西就是與別處不同,瞧瞧著這面料,這花紋,這手感,這毛色,最神奇的是居然還能自發熱,簡直跟穿著個小火爐似的。”
白景音光說還不夠,為了表現出自己對那好意的感謝,還特意將披風裹緊,蹭了蹭,順便將臉埋在裡面,絲毫沒有意識到元睿明此刻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還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嗯?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狐狸,非但沒有什麼異味居然還挺香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大氅朕披了許久,你說的味道也應該不是來自狐狸……”
元睿明額上幾道黑線,
這個女人,她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嗎,居然問自己是什麼品種的狐狸?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荒唐。
“……”
白景音這才意識到,什麼到底是鬧出了什麼樣的烏龍事件,
趕緊把埋在大氅裡的臉漏了出來,別過頭,尷尬著乾笑道:
“這、這樣嗎,啊,披上之後還真是熱呢。”她用手扇著因為難為情而發紅的臉,“不過,還是多謝皇上的好意了。”
元睿明的臉也是扭在另一邊的,聽到白景音破天荒的對自己道謝,心中哪怕十分受用,但是還是下意識像掩飾什麼一般,脫口道:
“沒什麼好謝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不過是凍病自己好有理由推卸太后交給你的事務的主意。朕豈會讓你如願,別想在朕眼皮子低下耍這些花樣,還是認命的安安心心去籌備著為好。”
“切。”
搞了半點,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景音才生出的幾分感動,一下子就蕩然無存,泛紅的臉色盡數退下,眯著眼睛斜睨了元睿明,心中不知罵罵咧咧的多少句。
“知道了——”
她不高興的拖著嗓音道,
“而且我還沒那麼無聊好不好,事情我既然接下了,就會好好去辦的,皇上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