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揚按住他,仔仔細細的把他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這才安心。
心道:“夫子的藥看來不僅是對內傷有奇效,就連這種外傷也是見效甚快。”
“你沒事就好,這樣六叔才能放心走。六叔不在,你要好好地照料夫子,畢竟他......反正,你好好照顧你師尊就是了,知道嗎?”
“我知道的,六叔。對了,六叔你是要回五芒城嗎?”
兩人一起撿著野果,一邊說著話,都沒有看到撲稜稜飛了出來的小云雀。
蘇慶揚沉吟了一下,轉身走到蘇文烈的跟前,俯身蹲了下來。
“文烈,六叔跟你說件事。”
看到六叔臉色有異,蘇文烈心裡咯噔一下,趕忙靠近了些蹲在一旁,有些惶恐的問道:“六......六叔,何事?”
這幾天太多的壞訊息,讓蘇文烈變得有些過敏了,尤其是他看到六叔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時。
“你師尊他......”
還不等蘇慶揚繼續講吓去,夫子已經從洞府中走了出來。
他散亂的白髮蓬鬆地披散在肩頭,單薄的身軀讓人看著心揪,新換上的裘皮長袍顯得肥大寬鬆,乾枯的雙手扶著石壁緩緩行來。
“六公子,文烈。”
蘇文烈轉眼看見師尊走出洞府,慌忙把懷中的野果拋在地上,小跑到師尊跟前,接過他的一隻手臂加以攙扶。
師尊對蘇文烈點了點頭,枯槁的面容擠出了一絲笑容。
“既然文烈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便勞煩六公子早日啟程吧,其餘瑣碎我自會對文烈安排,夫子在此處實在不便多留了。”
蘇慶揚將撿起的果子放在一旁,對著夫子深深地一禮。
“既如此,慶揚定不負夫子所託,敢問夫子,慶揚該往何處?”
蘇文烈站在一旁,十分好奇師尊與六叔在說的是什麼事情,一時又無法插話。
“向南百里繞過芒山,轉向東約三百餘里,在魯國與清梁國交界之地,有一處山脈,叫做曲陽山,繞過山脈向東,靠近海岸有一處宣海壩,壩上有一道館叫拜方觀,入觀找尋折海道人。”
“若能面見折海道人,即可亮出此摺扇,就說乃是折風道人所託。若折海道人不在,你離開便是,什麼也不要說。然後過個幾日再去,直到親眼面見折海道人。”
“還有,將摺扇交給折海道人之後,讓他到清梁國的豐文州與我們相見,他自然便會知曉該往何處。”
結果夫子常年握著的那把摺扇,蘇慶揚把這些話都暗暗記在心內,又突然發覺有些不對。
“夫子,那慶揚又該如何斷定,到時所見到的就是折海道人本人呢?”
“呵呵,你只管去拜方觀,等到你真的見到了折海道人本人,你自然會明白見到的就是折海道人了。若是你不敢確認的,就都不是。”
夫子似是在這時想起來了什麼趣事,說完話,臉上綻放出了一抹輕鬆的笑顏。
“慶揚明白了,夫子保重。”
蘇慶揚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荷包,鼓鼓的一包碎銀子塞到了蘇文烈的手中。
看著他的臉:“六叔先回城一趟,把古江寒的事情安頓好馬上就走,你好好地照顧夫子,六叔辦完事就儘快回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