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剩不多的紅光,全部向內回縮,緩緩地貼向他的身體。
仰望著天空中雷柱擊中細劍,炸成千絲萬縷的雷光,在天地之間遊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他瞬間失明瞭。
也就在這時,蘇文烈感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終於回到自己了的手中。
然而還不等他興奮,就被滿身的傷口疼到幾乎昏厥。
渾身血流如注,他已無法理清自己身體上,到底有了多少個傷口。
體內的心法感應到丹田的虧空,這時居然自主運轉了起來,匯聚起一絲絲的靈力。
他還能感受到,有東西正在浸入他的身體,不僅帶給他無比爽快的舒暢,還在飛快地癒合著他的傷口。
然而,當他被一股巨力猛地擊中之後,那股神奇的力量就消失不見了,他也被整個砸進了水潭中。
喉頭一甜,蘇文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看來,這弒天爺爺也不怎麼靠譜。
最後閃過這一個念頭,蘇文烈徹底昏死了過去。
而他的方士基礎心法,卻孜孜不倦的繼續運轉了下去。
天空中,那濃郁的雷雲一直翻騰著,壓抑著山間萬獸匍匐在地。似乎是找不到轟擊的目標,雷聲在那裡空響了半晌後,散去了。
在這一片火紅的世界,岩漿滾滾,氣浪撲面。
躺在岩漿巨石上面,蘇文烈覺得自己應當是死了,而且是被投進了熔岩地獄,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等大恐怖裡。
更離奇的是,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哪怕一絲的灼熱或者疼痛。
“嘿,小傢伙,你我的時間都不多,就別在那裡傻躺著了,快快到你爺爺這裡來。”
這陣言語聲響徹了這片天地,震得蘇文烈頭眼發昏。
默默地從地上爬起身,向著身後望去,他這才發現,在身後百丈有一團被火焰包裹著的絨球,那絨球被七七四十九根,約莫一丈粗細的寒鐵鐵鏈栓著,吊在半空。
雖然那絨球帶給他令他窒息的壓迫感,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邁起腳步,堅定的向著絨球走去——那絨球給了他一種極其熟悉的親切感。
剛剛失去了太多的蘇文烈很清楚,那是同族之間才會有的親切感。
但他註定是走不到絨球的跟前了,一層冰冷透明的牆壁,突然出現在眼前,將他隔絕在外。
“好孩子,就在那裡吧,雖然恨不能手撕了這賊天道,但又不得不承認,咱如今卻是爭它不過。”
絨球緩緩向下落了丈許,向蘇文烈傳來更加強烈的親切感。
“爺爺暫時是無法走出這牢房了,但爺爺言出必行,說要攪他個天翻地覆,便要做個無與倫比的攪屎棍!啊呸,攪屎棍去死吧,這裡應該要用個什麼詞來著?算了,不說廢話。小傢伙,你說說看,爺爺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抗爭這天道、自己主宰命運?”
“您就是那個佔據我身體的弒天?”蘇文烈試探著問道。
“狗屁的弒天,啊呸,呸呸呸,你要叫咱弒天爺爺!怎麼樣,弒天爺爺的強大你見識過了,羨慕嗎?哈哈哈哈。”
“這狗賊天道從獸界就開始一路打壓咱,被咱不退反進,晉升到仙界了還是不放過咱,但爺爺就是那麼強大,反而被咱又升到了神界,這狗賊天道竟直接掀了天地,顛覆日月,不但毀咱金身,更是滅咱至親,咳,跟你說這些做什麼,臭小子,少特麼廢話。機會只有一次,你要不要幹!”
“明明是您自己廢話一大堆好吧?不過說句心裡話,剛才的您,有那麼一會兒,確實顯得挺強大的。”
蘇文烈心裡暗暗嘀咕了兩句,卻沒敢說出口。
“要不要抗爭這天道,主宰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