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陽光下的影子還沒完全化為人形,那她就絕不是一隻活足十九年而修成的貓妖。
通常的貓妖只在晚上的月光下,影子才會有異。
我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視線再次落到奄奄一息的野貓身上。
那野貓幽藍色的眼睛睜得滾圓一直關注著她,即便奄奄一息了還在試圖朝她身邊挪動著。
她又將溼巾砸到野貓身上的動作激怒了幾個路人,路人們紛紛開始指責她虐貓可恥。
對於指責,她用更厭惡的目光瞟一眼野貓後匆忙上了附近的一輛車。
車裡坐著一個戴著大金鍊子大金戒指的肥胖男人,她一上車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她深V上衣裡若隱若現的乳溝上,並順手摸了一把。
她嬌笑著輕輕捶打男的幾下,男的就此開車載她離去。
隨著她的離去,圍觀的人們散開。
野貓橫在地上努力扭著頭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我走到野貓身邊時候停下腳步。
我將它帶離車來車往的馬路中間,帶到路邊的淺草處。
“怎麼不反抗?你不也是妖麼?”我再在它的傷口上撒些外傷藥之後問詢。
它愣神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既然它不願提,我於是離開繼續去採購。
我採購結束再回返的路上,它已不在之前的位置。
我徑直回返淺灣,路上跟連千笠打了個電話,問他是否有小和尚的訊息,問他小和尚之前是如何跟他聯絡的。
他提及楚貂逸重視師父的教導和門規的程度,已到了有些迂腐的地步。
即便小和尚的第二次復活是楚貂逸按照師父之令行事的,小和尚也不易撬開楚貂逸的嘴。
他暫時還沒有小和尚的訊息。
自從師門分崩離析後,每次他和小和尚見面,都是他主動找的小和尚。
不過小和尚知道他的聯絡方式,我不用擔心小和尚找不到他。
我回到淺灣時候,見到之前受傷的野貓正一瘸一拐著走在沙灘上,方向徑直朝向水裡。
自殺?
再次見到野貓,我雖然有些同情它,但也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它是個男貓。
女貓和它之間的關係,不外乎是一個已只是愛過,一個還在愛著。
女貓對於它的出現對於它的糾纏,厭惡到想讓它死。
它如今已萬念俱灰,已決定遂了女貓的心願。
命多金貴。
女貓也不值得。
它卻還去自殺,至於麼?
我從它的身邊走過,上船後坐在船頭靜等它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