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距離淺灣很遠的地方和連千笠告別,連千笠感嘆我暫時還要忍辱負重萬不能露出端倪。
他以後若有緊急事情才會主動聯絡我且以驅邪為藉口,他若非有緊急事情會等我主動再聯絡他。
大師兄絕對是個值得我託付終身的人,他無比喜悅我和大師兄最終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回到淺灣時候,淺灣裡的人們都已休息。
船艙內擺放著顧川上次回返淺灣帶回的一應東西,有食材和新衣,還有我愛吃的蛋糕以及零食。
船上已落了很多灰塵,沒有顧川昨晚或許還是回返淺灣的痕跡。
食材和蛋糕已經腐爛。
我上船後撐船入淺灣再直入海域,扔了腐爛的食材和蛋糕以及零食,再找孤島將船固定好。
夜空中月朗星稀。
我躺在孤島上仰望天空,不知小和尚是否已平安回到門中。
我依舊稱呼他為小和尚貌似不妥,那我該稱呼他為,大師兄還是夜孤瀾,還是,瀾?
大師兄和夜孤瀾過於生分了點,但瀾貌似也不行。
淺灣中的疍民中或許有顧川安插的耳目,如果有,會是誰?
如果有,顧川自然能清楚知道我有連續一個多月沒回淺灣,我需要找一個理由主動提及自己的久不歸灣才能不惹懷疑。
我想到這裡從地上坐起,開始按照小和尚之前教我的提升戾氣功法,著手提升戾氣。
有悲切哭聲這個時候從水底傳出,我繼續提升戾氣坐著沒動。
水鬼也稱水猴,常有實體,多半隻能在夜間這種陽褪陰漲萬物靜休百鬼橫行的時間段活躍。
水猴只要找到替死鬼,魂魄就可離開海域再求輪迴。
它們尋找替死鬼的方法,或是在水裡耐心的等待引誘,或是直接強行將活人拉落水底淹死。
它們在水裡力大無窮在岸上四肢無力,喜歡用哭聲等方式引人到水裡,趁機殺人並吸血吃掉人的眼珠和指甲。
從水底傳出的悲切哭聲,無疑是有水鬼選中了我做替死鬼,並想用哭聲誘我下水。
我之前久待海域四處勘查期間,除了風暴來襲夜,幾乎夜夜都備受水猴或屍的騷擾。
悲切哭聲持續良久後,水猴沒了耐心又直接現身在我視線範圍內。
那是一大一小兩隻水猴。
大的水猴成年女子模樣,披散著黑髮,蒼白面板,雙眼和雙唇呈赤紅色。
小的水猴是男童模樣,一雙大眼睛裡暗淡無光,身體極瘦到骨骼幾乎要掙脫面板,活像一張人皮披在骷髏身上。
隨著它們現身,我睜開雙眼,目光落在小水猴身上。
水猴的實體模樣都保留著它們生前的大致模樣,能在被水泡脹腐爛的屍樣和臨死前一刻的人樣之間自由切換。
其中,關於臨死前一刻的人樣,有些水猴會再起變異,例如眼前的大水猴的雙眼和雙唇已呈赤紅色,隨後或許還會持續變異;有些水猴不起變異,例如眼前的小水猴的模樣,是實打實的臨死前一刻的人樣。
當然,他或許隨後也會變異也猶未可知。
隨著我目光落在小水猴身上,小水猴撇了撇嘴似乎想哭。
他的反應讓大水猴頓時憤怒,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後腦勺用力拍下。
他的腦袋被從脖子上生生拍斷拍落水中,他急急伸出雙手抱住腦袋再放回脖子處。
腦袋和脖子就此重新合併。
他小幅度轉動幾下,錯位的腦袋和脖子隨之恢復如初。
他緊接著再深深低下頭,幾乎將腦袋垂到挨著前胸。
大水猴就此收回關注他的憤怒目光再盯向我,展開雙臂用鬼力掀起水浪拍上孤島拍向我。
我掌心朝外抬手撫過虛空,符圖瞬成,倏然貼到大水猴額前。
大水猴頓時無法動彈驚懼了眼神,她掀起的水浪驟停半路朝下跌落。
小水猴連忙後退遠離她一些,緊接著又湊近過去但又不敢去碰觸她碰觸符圖,再難掩恐慌又眼現哀求著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