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蠱是什麼東西?”
葉昭聽到雲棲這麼問,臉上神色大變,如果他現在有舌頭,恐怕一時也會被雲棲震驚到說不出來話。
雲棲看著葉昭的反應,他果然知情。
荊辰生怕葉統領費力,將自己手中捧著的紙張又往他跟前拿了拿。
葉昭身子動了動,動作間身上被甄不易鞭打的傷口一道道被扯動的生疼。劇痛使得他面容扭曲,只見他用自己的手指沾了沾自己身上的血,往那紙張上寫:你是如何知道生死蠱的 ?
力透紙背,他所寫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要將人剝皮抽筋的恨意。
他身上所流的血足夠多的話,這會他就會 沾著自己身上的血問候雲棲祖宗十八代了。
答非所問,雲棲瞥了一眼紙上的字,面無表情,聲音清冷至極,“別浪費你身上的血。”
“我讓你簡寫。” 她道,“傳言,雁北王蕭北野體內的生死蠱是什麼東西?是何人給他種下的?他所修習的邪術是否與他體內的生死蠱有關?”
葉昭看著面前身著華服的少女,臉上神情變化明顯,由一開始的憎惡憤恨,提防戒備,到此刻他突然對她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寒氣感到畏懼。
這種畏懼感先是一點點的,然後慢慢滲透蔓延進他的四肢百骸。
“何人給他種下的?”雲棲看著寒聲道, “寫出來。”
葉昭用手指沾了沾自己胸口上的血,在紙張上寫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王爺,我家王爺,........
寫到這裡,葉昭抬起頭看著雲棲,此刻他對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還心存希冀。
雲棲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或者說那根本不是笑,而純粹是由於不能理解而作出的一種不帶絲毫人性的神情。
清冷的聲音涼薄無情至極,不帶有絲毫溫度。
“行刑臺上被千刀萬剮後進了一群野狗的肚子,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蕭北野已經死了。 ”
“命是自己的,以後你可以為自己活著。”
“告訴本公主想知道的,我饒你一命。”
她話剛剛說完,只見葉昭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般,又開始瘋狂掙扎困在他身上的鎖鏈。
“啊!”
“啊啊!”
“啊啊啊!”
荊辰看著葉昭周身的鞭痕道道又重新裂開,血又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葉昭以前對他們這些下屬是很嚴苛,但他畢竟是自己曾經的上司,荊辰此刻看著他現在這副慘狀,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落忍。
“葉統領......”以卵擊石,你這又是何苦呢?
想是雲棲的話使得葉昭心中的仇恨和怒火只衝天靈蓋,他不顧肩胛骨上被釘死的鐵釘,不顧身上被捆住的重重鎖鏈和鐐銬,瘋狂掙扎,想要向雲棲撲過去的樣子當真像極了要討債的厲鬼。
明明白白的將“還我家王爺命來”這幾個字扭曲在了他此刻猙獰可怖血糊糊的臉上!
“葉統領,識時務者為俊傑。” 荊辰勸葉昭道,“今時今日,您要拎得清。”
雲棲看著葉昭這副樣子,微微搖了搖頭,清寒的冰顏上似有半分憐憫。
葉昭跟隨蕭北野這麼多年,他家主子無惡不作殺人如麻,他也沒少作過孽,手上所沾的鮮血早已洗不淨了。
他實在算不得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