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是許憶梵的助理,從她大四進入許氏實習的時候就跟在她身邊了。
“我跟沈諾文結婚多久了?”許憶梵問。
“今天正好兩年,小姐。”肖言說。
許憶梵抬起手腕看著錶盤,挑了一下眉,“現在是23點59分59秒,走吧。”
許憶梵知道沈諾文去了哪裡。
她看著手機裡的夏知發來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沈諾文,穿了一身黑,在陸清溪墓前放了一束向日葵。
陸清溪最喜歡的花便是向日葵。
兩年了,他仍然忘不掉她。
許憶梵按下鎖屏鍵,揉了揉腦袋,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從許家老宅回到清水灣的別墅,這是她和沈諾文的婚房,位於蓉城最貴的地段,自從結婚就搬過來了。
周媽接過許憶梵脫下來的外套,然後從廚房端出一杯熱牛奶說:“夫人,您可終於回來了,外面風大,喝口熱牛奶暖暖胃。”
“謝謝周媽。”許憶梵喝了一口牛奶,冷冰冰的心上有點暖意,本來是打算問沈諾文今天有沒有回來過,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話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許憶梵給自己放了熱水,在浴缸裡泡了足足一個小時,感覺有些頭暈眼花了才起來。
她擦著頭髮走到梳妝檯,看見上面擺放了一個天藍色的禮盒,心裡有點小竊喜,但很快一股苦澀慢慢從心底蔓延開來。
禮盒裡是一條鑽石項鍊,新季限量款,之前和沈諾文去B市出差正好看見,當時就很喜歡,因為太趕時間,沒來得及買。
結婚兩年來,沈諾文一直是個三好丈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那種。
外人眼裡,他是把她捧在心尖上的那個人,在哪兒都會想到自己媳婦,逢年過節,除了清明,許憶梵一定有禮物收,而且還準合她的喜好。
但她知道沈諾文不愛她。
A大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沈諾文和陸清溪是令人羨煞的一對鴛鴦,實打實的金童玉女,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竟和她許憶梵走進了婚姻殿堂,而關於陸清溪的訊息一個都沒有了。
許憶梵想,今天在這個房間裡的人本應該是陸清溪。
她把項鍊收進抽屜,正好手機彈出一條資訊,是沈諾文發過來的。
項鍊還喜歡嗎?今天有個合約要簽下來,實在抽不開身,抱歉。
許憶梵盯著合約兩個字,腦子裡閃過那張夏知發過的來的照片,輕嗤一聲,想了又想才在鍵盤上打出:一如既往的好,謝謝。
回過資訊之後,便把手機扔在一邊,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直地盯著窗戶外面,一宿沒睡。
沈諾文站在墓園門口把許憶梵的資訊一個字一個字讀了一遍,總覺得話中有刺,輕輕笑了。
“沈總,車已經備好了”一旁的劉助理不敢打斷沈諾文的好心情,小心翼翼地說。
“嗯,回清水……”沈諾文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就響起來。
結束通話電話,他平日裡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如澎湃的大海,暗湧流動,“去三林苑。”